我的两次摆摊经历

徐玉向

横着秤杆,我蹲在盛着黄瓜的篮子后面,努力仰着头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遇到熟悉的人,我赶紧扭过脸庞。正值买菜高峰期,人群和卖菜的摊位相互交织,风使出吃奶的劲也挤不进来,太阳也好像与我过不去,我的额头已渗出了汗。

第一次摆摊是在小学四年级的夏天。家里的菜地种了很多黄瓜,家里吃不完,母亲又要忙别的事,于是她要我去村里的菜市场去卖。对于这个安排,我还是有些害怕的。村里熟人太多,尤其怕遇到同班同学,我可是班长呢。

硬着头皮,我提着篮子捏了杆秤到了菜市场。可能是来迟的缘故,好位置都没了,只好在坡边捡块地方。来了几拨人仅看了一下,连翻都没翻就绕过去了。我急了。本以为卖个东西没啥难的,半小时没卖掉一根黄瓜。最后还是一位远房表婶帮我解了围。她连称都没称,把黄瓜直接倒进她篮子里,硬塞给我几元钱。

第二次摆摊是在2003年的夏天,距我租房的地方不远就是工业区的夜市。我不知道夜市里摆摊能赚多少钱,但每天晚上人山人海,各种录音机录制的叫卖声、喇叭声一直持续到凌晨一两点。两个老乡就来商量,想晚上一起挣点零花钱。

我们凑钱从深圳白马服装市场进了一批男装尾货。夜市的地段非常好,人流集中,但是要收费,我们就在夜市白线外的一处路灯下驻扎下来。

第一个过来看衣服的是对年轻的情侣。两人随意翻了两下,男孩就拉着女孩的手走了,害得我们白赔了笑脸。又过来一个中年人,提着个空可乐瓶,问了价钱马上转身。路灯下,我们两人的身影被打得好长好长,仿佛马上能追上那个刚刚离开的家伙。第一天没卖出一件,第二天,我们连出来摆的勇气也没了,最终,进的货只好睡在屋里。

前几天看到有人在朋友圈发摆摊的照片,不由想起自己两次摆摊的难忘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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