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平静,像一面镜子,仰躺着看青天日月。我不敢轻易评价这样的对视。
湖水在大山的怀里安然,因为上世纪六十年代建有一道水坝,它封锁住了山门。这里的水来自于山体,来自于草木的根系,来自于自然界的守恒之处。我走近它时,它已呈丰盈之态。在这之前,山默许了岁月更替,年复一年,湖水看着草木枯荣,草木见证着湖水的涨与落,彼此相守。偶尔有风吹来,湖水情不自禁地显示一下自己内心的喜悦,泛起微微波浪,给人看,同时也给天看。白云路过时,把自己的影子投在了水里;成群的鸟儿飞过时,不知嘀咕过多少的秘密?而从闹市中前来的我,坐在湖边的一座凉亭里,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后,才读懂了这个湖的忧伤。
湖对于一个人来说,之所以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在于它的平静,在于它把人世间诸多的繁杂化在一个平静的心态之下,与周围静止的山一道,教人以智慧。大海和江河不像湖,大海有澎湃之态,江水有滔滔之势,河流有游说的嫌疑,只有湖安居于此,像修行得道的高僧,于山间不为人知,抑或不想为人知。
我来到有个叫花亭湖的湖畔之前,它早已被商贾开发。商人的视线一直将它紧紧缠住,且丝毫没有放松过。眼前游人如织,游艇飞梭,这是铁证。站在高处,我投下目光,游艇驶过的水面,两条水皮分开,如一个人被划割的肌肤,伤口清晰。虽然游艇驶过之后,不一会儿,水面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但是又有谁想到过,这就是湖水的度量。
我把目光抛向更远处,绵延的山峰隐约,如害羞的村姑,披着一层薄薄的烟雾之纱。我的内心同它一样羞涩,有幽隐的冲动。那天,天气晴好得无可挑剔。山路如一条大蟒,在脚下蜿蜒而过,一头隐没进山林的深处,偶尔露出一段背脊。同行的杨老汉和老陆执着、阳刚,以徒步的方式让身影游动在山腰的观景台上。我知道,这是对花亭湖最好的阅读方式,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看清一个湖的忧伤。
湖是坚韧的。狂风暴雨来袭过,霜雪从空中降临过,湖何时畏惧过呢?连忧伤都能承受得一丝不露,这样的湖还怕什么呢?面对狂风暴雨,湖只是笑笑而已;霜雪之后,湖最多只是沉默片刻,而后又恢复往日的心态,这就是大自然造化出的智者,自万年之前诞生,至万年之后消失,永远心平如镜。走近湖边,湖光映照,让人回眸。以湖为镜,照照自己,湖不忍心揭露你过多的伤疤。你脸上的痣,额上的皱纹,湖水尽量为你忽略。
大千世界,人们对事物、境界、价值的看法,如万花筒中的图像。能否透过虚幻之光,找到人性的真善美;能否面对一汪湖水诘问自己?人的心态,在苍天之下,或许只有湖知道。我不禁想问,如果真正地读懂了湖,那么,你还会在物欲的戏台上,如疯子一样自以为是地舞之蹈之吗?面对湖,我陷入了凝思默虑的思考。
图片由王桂林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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