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槐花香

■桑桃花

灯火阑珊的夜里独自徘徊在街头,忽然一阵香甜飘入心间,这熟悉的味道是那槐花的清香。今年槐花这么早就开的吗?查看日历才发现早已是农历四月了,应是槐花盛开的时节了。

眼前的灯火,耳畔的江水,心底的香甜,一下子将记忆拉回到小时候。那时,家在一个山坡上,周围是大片大片的洋槐林。树下总是有个扎着小辫的丫头和她的一群小伙伴们踮着脚,仰着头,伸着手,跳着试图拽下那一串串白色的花蕾。却又因一次又一次够不到而挣红了脸,喘着粗气,皱着眉,撅着嘴站在树下懊恼着,然后怏怏不乐的被各自的母亲叫回家。

记得有一个周末,本打算睡懒觉的我,不幸大清早就被母亲唤起,说是要我陪她一起去摘槐花,还说今天要做一个我没吃过的饭。那时的我不懂事,好不容易一个周末还没睡成懒觉,于是把怒火一股脑的发给了母亲,然后裹着被子又蒙头睡下了。可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的重复着母亲那句“没吃过的饭……”于是在味蕾和馋虫的驱使下又爬起来跟着母亲去摘槐花。

走进雨后的槐树林,踩着疏松的泥土,眼前荡漾着满树的槐花,甜美的花香沁人心脾,真的是神清气爽。还没等母亲下令我早已跑着跳起抓住了一串槐花,使劲往下一拽,随着槐花散落的是树叶上晶莹的露水,头发衣服都被打湿了。冰凉凉的露水滴在脸上,似乎这水滴里也裹着槐花的香。就这样我和母亲摘了一大篮子香甜的白色槐花。回到家,母亲却只把那些没开花的都挑了出来。我睁大眼睛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她拿着一串开花的说:“看,开花的里面会有小虫子钻进去,吃了,虫子会钻进肚子里的。”然后又开始埋头拣花,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母亲身边,看着她细细地拣慢慢地挑,然后用白面和花苞拌在一起又把拌好的面放在蒸锅里蒸,顿时厨房里四处溢满了那甜甜的槐花香……

多少年过去了,可每到这槐花飘香的季节,我都会想起那个周末,那片槐树林,还有那甜甜的香气。伴着萦绕在鼻尖的香气,母亲忙碌的身影,也就随即浮现在眼前,犹如这洁白的槐花,在那么不经意间触动我内心深处尘封的记忆……

又是一年槐花香,香气绕心间,我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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