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曾和妻达成口头协议,饭前她掌勺,我帮忙配合。饭后我负责收拾、清洗。这个协议至今有效,套用一个流行语,如果加一个期限,估计是一辈子。
每次清洗完毕摆放碗碟时,我就想起老家的旧式碗橱。
记忆中,家里最早使用的是一个竹制的上下两层碗橱,全是用竹子打造的。整个碗橱看上去,就是一个竹器工艺品。
它个头不高,但小时候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它矮。母亲怕我们玩刀剪弄伤自己,总是把剪刀放在碗橱的顶部。当然,这难不倒我,想要取下来,一条板凳足矣。经常在上面还有小惊喜,比如一枚好看的螺丝钉,运气好,还能摸到一分的硬币。
这个竹器碗橱容量不大,好在那时候家里也没多少碗碟,平时吃饭的菜也就一两样。只是过年的时候,菜要多一些,只能层层叠叠地架在里面。这时候,老鼠就来凑热闹了。夜晚,它们轮番轰炸,上蹦下跳,竹片发出的咔咔声,在夜深人静时格外醒耳。邻居的猫也来了,不知是追捕老鼠,还是趁火打劫。那些被打劫过的荤菜,母亲是舍不得倒掉的,我们也不嫌弃。
1985年,大哥结婚住进了新房,妈妈把这个碗橱给了嫂子。随后,一个木制碗橱来到我家。打开碗橱木门,也是上下两层,四条粗腿着地,比原先的竹制碗橱大多了,几个菜放在里面绰绰有余。那时我已读初中了,但在它面前我依然矮一截。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灶间,打开碗橱,一股母亲烧熟的菜香,偷尝一口,满满的幸福。实在找不到什么,就挖一勺红糖吃,也是甜到心里。
特别喜欢靠顶部的小抽屉,两边各一,一些小玩意都可以放进去,比如螺丝钉、小刀子、扣子等。那时,这两个抽屉在我眼里就是两个百宝箱。
木制碗橱放在灶间,母亲在里面烧菜做饭。灶房不大,到年底,母亲就格外忙碌,见我们都回去,就时常唠叨,碗橱太占地方,转不过身子。
第二年开春,二哥将碗橱搬了出来。原先的地方砌了台子,放上煤气灶具,母亲很快就能熟练使用,这样,烧菜做饭更省事了。
去年底,住在城里的姐姐决定要帮母亲打一套不锈钢的橱柜,木制碗橱自然就被搬走了。姐姐说,没啥用了,扔掉算了。母亲的态度却很坚绝,谁说扔跟谁急。于是,屋后的墙角,成为它最后的归宿。
那天回家,我转出后门,再一次看到那个木制碗橱,它静静地靠在墙角。四条粗腿依然结实,稳稳地立着,里面摆放着一些杂物。
我想,有时,我们不舍的不是事物本身,而是一种记忆,一种承载和寄托。
鲁求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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