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生泉
为焊工点赞
焊花飞溅,强光闪耀,映照着你的脸。
总让人想起节日的狂欢、烟花的绚烂。
但,焊花不是烟花。
它的强光,可能会灼伤你的眼;它的炽热,可能会刺激你的汗腺。
于是,不得不穿上厚厚的防护服,不得不举起盾牌般的面罩,不得不戴上深色墨镜,看上去,多了几分神秘感。
全副武装的你,有着钢铁侠的装扮,和钢铁侠般的法力无边:
轻轻一点,便让钢铁与钢铁亲密接触,便使构件与构件紧密相连;
轻轻一点,便焊住了点点滴滴的汗水,便焊住了分分秒秒的时间;
轻轻一点,便焊接了现实与梦幻,便焊牢了理想与信念;
轻轻一点,你灵感的火花一闪,便点燃了我的灵感,便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
焊花也是花,它也有花的美艳,虽然它的美艳,比昙花一现还要短暂。
焊花也是花,只不过,它靠智慧来培育,靠汗水来浇灌。
是否可以这样说,焊花飞溅,正是礼花缤纷的前奏或预演?
如果没有无数人平时的默默耕耘,哪有节日庆祝的隆重场面?
如果没有今天的倾情奉献,哪来明天的辉煌灿烂?
偶尔从工地旁经过,目光被你亲手种植的朵朵焊花点燃。
你的一举一动,那真叫亮瞎眼。
不敢正视你,你的光辉形象总是让我眼花缭乱。
你在工地点焊,我在心中为你点赞!
搞粉刷的小夫妻
没几刷子,哪敢进城搞粉刷?
这是我第一眼看见你们时想到的。
的确,此话不假。
看那目光,比砂轮还厉害,再凹凸不平的立面,再粗糙不堪的日子,到你手下,都可以打磨得光溜、顺滑。
那是怎样的腿脚啊!一沾上人字梯,下肢就长出一截来,你就变成了有双大长腿的“高人”。
你却行走自如,如同踩高跷,怎么看都像是杂技表演,让人为你捏一把汗,好在有惊无险。
再看看,那是怎样的两双手,一双粗糙,一双纤柔,但粗糙有粗糙的力度,纤柔有纤柔的灵巧,就这样组合,一唱一和,也算默契,甚至完美。
那精心兑制、均匀搅拌的,不像是涂料,倒像是思想的积淀,倒像是情感的流露,就这样,被无拘无束地挥洒,被淋漓尽致地表达。
涂、抹、刮、砂,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叫人想起戏曲中的唱、念、做、打。这,不也是演戏吗?
固底、刮糙、打磨、抛光,井然有序又缺一不可,叫人联想到章法里的起、承、转、合。这,不也是写诗吗?
如果把你手中挥洒自如的抹刀、铲子、排刷想象成画笔,那手中的托盘不正是你的调色盘吗?你的工作不也是在作画吗?
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一丝不苟地,为别人装饰生活的空间,为业主打造未来的处境。
你们每天的工作,就是为美化生活,就是吟诗作画,就是搽脂抹粉,但绝不粉饰太平。
看那一页页作业,总是洁白无瑕,又赏心悦目。
作为看热闹的外行,我弄不明白干粉和乳胶漆到底有何区别,分不清劳动与表演的不同,搞不懂技术与艺术的界限。
看着你们每天的忙碌与充实,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在讲述夫唱妇随的故事,还是在演绎如膝似漆的含义?
也不知道,男女搭配,是不是干活就真的不累?
只知道,那些沾在你们发梢上的粉尘和涂料,让我想起一个成语,叫做“白头偕老”。
配钥匙的
单身小矮人
怎么看,他都是个小人。
他看谁,都得仰视。
别人看他,总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就这样,坐在生活的一角。
总是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只有那些被拒之门外的人,才会想起他。
他用锉刀打磨钥匙。
别人用目光打磨他。
他的所有工作,就两个字:复制,无休无止地复制,复制别人的满意,也复制自己的满足。
都说一把钥匙开一把锁。
他已记不清,自己到底配过多少把钥匙,打开过多少把门锁。
却不知为何——始终打不开一颗芳心?
不知他是否羡慕、甚至嫉妒身后那高高的电线杆?
但他,从未停下手中的锉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停地挫,挫,挫。
在别人听来,仿佛在说:错,错,错。
但不知,这错,究竟是错过的错,还是过错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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