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赎 □戚佳佳

疫情期间,读书似乎是一件温馨而又温暖的事。坐在阳台,阳光穿过镍合金的窗框射进来,落在身上,落在书上,空气里满是书的香味。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写《罪与罚》时,也正是他的生活深陷囧困之时,他最心爱的妻子和兄长相继去世,生活上他还要照顾兄长的家人,濒临破产。他希望通过赌博来还清债务,却欠下更多的债务,整个人陷入了胶着中。

为了结束躲债的囧境,他与出版商签订半年出版长篇小说的合同,并提前拿到预付款。他手头正待完成的正是这部巨著《罪与罚》。

如今我们已无法想象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如何在仓促与焦虑之中完成这部著作的。

小说描写的是一个因为贫穷连大学也无法继续读下去的学生,他原本只是依靠母亲那可怜的退休金及妹妹不顾羞辱给富人家帮佣赚得的佣金生活,他只能租住在逼仄的隔层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一边是自身穷困的生活境遇,一边是吝啬,毫无同情心的房东老太太,最终导致了拉斯科尔尼科夫对她狠下毒手,并殃及房东老太太那一样可怜被压榨的妹妹。

看起来以为他是为了钱,而实际上,自始至终拉斯科尔尼科夫也没有用过死去房东的一分钱。也许在拉斯科尔尼科夫心里,他只是为社会铲除毒瘤。

然而杀人毕竟是犯罪,即使逃脱了法律暂时的制裁,于一个善良人而言,内心的挣扎也难以避免。

小说从这一刻起,把一个人内心的救赎作为线条,他对马尔美拉多夫一家的帮助,他对于妹妹婚姻的挽救,原本他以为他的生命已经随着房东老太太的消亡一起去了。

小说不仅深层地刻画了主人公杀人之后,罪恶悔恨以及赎罪的矛盾心理状态中,一个人的底线和最终的抉择,当然如果没有家人亲人的支持理解以及不抛弃,以及如同“圣母”一般的索尼娅的鼓励与不离不弃的生死陪伴,我们很难知道拉斯科尔尼科夫会滑向怎样的深渊,尽管他依然表现的那么骄傲和满不在乎。

一个人内心的脆弱有时连自己也无法克服,但一份真挚的爱却可以拯救一个饱尝生命之痛的心灵。

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写作的一个方向,而另一方面,大概他想通过小说,去揭示彼时的社会现状,贫富差距,导致着社会资源的不均等分配状况引发的社会歧视,会成为社会动荡的因素,也正是血案的因素。

好在这人间还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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