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牵牛织女星

□江初昕

在中国传统的文化中,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被称之为七夕节,传说中是牛郎织女从鹊桥渡银河相会的日子。我对于七夕节的了解最早来源于外婆,外婆说,七月初七这一天,所有的喜鹊都会飞到银河上面搭鹊桥让牛郎和织女相会,在这一天,人间是找不到一只喜鹊的。后来每到七月七,我都会特意地留心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一只喜鹊以印证外婆的话是否真实可靠。

儿时在农村,常常是能看到喜鹊“叽叽喳喳”的身影,由于人们都认为喜鹊是报喜鸟,所以对喜鹊尤为喜爱,谁家门前的大树上有个喜鹊窝那更是一家人引以为豪的事了。每年还没到七月七我就会数着日子过,以免自己到那时候忘记了找喜鹊的事,也许是巧合,印象中在七月七这一天我还真没有看到过一只喜鹊,于是,我对外婆的话深信不疑。

夏夜里在小院内乘凉,外婆会摇着大蒲扇给我们讲仙女下凡的故事,牛郎孤苦伶仃,在老牛的授意下,和织女相遇,天上的织女很同情牛郎的遭遇,以身相许,嫁给了牛郎。婚后,他们男耕女织,生了一儿一女,生活十分美满幸福。不料天帝查知此事,命令王母娘娘押解织女回天庭受审。老牛不忍牛郎妻离子散,于是撞断头上的角,变成一只小船,让牛郎挑着儿女乘船追赶。眼看就要追上织女了,王母娘娘忽然拔下头上的金钗,在天空划出了一条波涛滚滚的银河。牛郎无法过河,只能在河边与织女遥望对泣。他们坚贞的爱情感动了喜鹊,无数喜鹊飞来,用身体搭成一道跨越天河的彩桥,让牛郎织女在天河上相会。天帝无奈,只好允许牛郎织女每年会面一次。以后每年的七月七日牛郎织女见面时,人间的喜鹊就会聚集在一起搭起鹊桥让牛郎织女相会。听完外婆的精彩讲述,我恨透了无情无义硬生生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

外婆还说,七月七的晚上躲在葡萄架下还能听到牛郎织女的悄悄话呢,端上一盆清水放在院子的墙头上,还可以在水盆里看到牛郎织女相会的情景呢!于是乎,深夜端盆水去看牛郎织女相会或是去葡萄架下听他们的悄悄话便成了我当时最想做的事情,可是很遗憾,小时候家里的院子里并没有葡萄架,而我更是不敢深夜端着盆清水去看人家相会。

上了中学后,家里的院子里倒是有了葡萄架,可我也明白了那只是个美好的传说而已,也没了去听悄悄话或是看人家相会的兴趣了。但每到七月七的夜晚,我还是会留心一下夜空,印象中七月七的夜空总会有一道银白色宽宽的“银河”,银河的两边则是灰蓝灰蓝的云彩。那时候躺在小院的凉床上听外婆和母亲有一句无一句地说着牛郎织女的故事,想象着牛郎挑着一双儿女前去鹊桥相会的喜悦美景,我就越发地喜欢喜鹊了,觉得它们才是最最善良可爱的鸟,没有它们的帮助,牛郎和织女又如何一年相见一次呢?

如今,儿时的小院早已不在,外婆也已逝去多年。偶尔记起七夕节,抬头看看浩瀚的夜空,想起依偎在外婆怀里的情景,想起外婆讲述那凄美的传说,心中一丝温暖渐渐漾起,驻足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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