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葫芦遇上“胧月” ◎陈东

窗台又高又宽，没有遮挡，和煦的光可以肆意穿透斑驳的窗棂，因为一旁铁门的大缝隙常年漏风漏雨，再炽烈的阳光却不足以温暖偌大的电焊工房。生存于这里，水泥还好，于植物却并非易事。惟有懂得感恩的那只葫芦静悄悄卧在窗台上……

两年前的夏日，葫芦是这院子的主人，上上下下挂了满墙满园，惹得垂涎之“窃”接踵而至。不消几天，嫩绿的中腰白皮葫芦便成了破晓的星星，寥寥无几。仅存的一些被同事们分了分，余下便是等待秋日枯黄的藤。也就是那个秋天，收拾院子时，隋哥偶然发现房梁上有个葫芦——歪脖子，畸形与生俱来。

葫芦被摘了下来，个把月后枯黄去了皮，掏出来的丝留作洗衣用，剩下的壳便在隋哥的创意中焕发生机。一把小刀，一个钟头，仔细凿眼，细细打磨，随形就势地掏出两个相对的小洞，便成了小天地。“嗯，就这样好了。”从院里取来肥土置于其内，稍加水，从远处小盆中取一段“胧月”（一种多肉植物），一个畸形的葫芦，被罐之生命顽强的多肉心脏，生机从此盎然。

平常的植物，一笑就会开花，一哭就会结果；但作为多肉，她终究是不哭不笑的，只是傻傻地看着。看隋哥拖着焊把将一件件冰冷铁器连接起来，看着他操着车床在物件上精确地凿出各种孔型，看着他手中的焊枪绽放焊花朵朵，将整个工房点亮。

“胧月”常常想，那个养育自己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坚韧，那根深埋在右腿肱骨间的不锈钢钉一定还在，否则施焊的他为何蹲在地上一动不动？那流淌的汗水一定是冰冷的，否则他怎么蹲在那里一动不动？那眼神一定也是犹如黑洞般的深奥，否则炙热的火光灼烧，为何他还是一动不动？“胧月”在窗棂下苦苦地思索着这些问题，忘记了生长、忘记了开花，它还有好多疑问都留在那里，一个也解不开，真希望有一天能够清晰地听见“造物主”的心声。

七百多天过去了，“胧月”发现这个个子不高、步伐略带蹒跚的“造物主”实在是话太少了，“惜字如金”来形容他根本不为过，凡事总说“行……好……走……”似乎只有如此，他才能将有限的时间充分利用起来，将有限的精力倾注在绽放的朵朵焊花之上。

春天的风温暖和煦，“胧月”看着，却被玻璃隔着无从感受。某个下午，隋哥看到“胧月”枯黄的脸色，不禁感叹“跟着我，苦了你了。”

“胧月”悲喜交加，悲的是七百多天的冷落刚刚被打破，喜的是七百多天隋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足以让枯黄的枝叶重新生发……

新闻推荐

揭秘涉案上亿元网络电信诈骗案套路 “内幕消息”“推荐好股”的背后

湖南省绥宁县公安局近期侦破一起涉案上亿元的特大网络电信诈骗案，受害者遍及全国各地数十个省份，抓获犯罪嫌疑人35人，冻结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