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玉华
朋友借了一本书给我,一再地说,这本书写的太好了,太好了!至于怎么好,他并没有概述,不过以他的欣赏水平,我不表示怀疑,只是前段日子琐事多,书一直被冷落着,直到近日小长假时才挪至案头。
书不厚,十几万字,我用两个晚上看完的,包括代序和代跋。
说的是爱情,1980年的,有点久远了。那时我不过十来岁,还在小学,一位阿姨托我妈做媒,我妈牵着我,陪着那位阿姨和她白净细挑的儿子,穿过两栋房子,去打量一个正在捶洗衣物的女孩。女孩小麦肤色,腰板结实,两根乌油油的大辫子忽忽悠悠摆动着,阿姨说“这姑娘不错”,男孩子的脸瞬间就红了,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女孩似乎意识到什么,呆在那儿,不知所云,眼神躲躲闪闪。一年后两人就喜结良缘,这是我知道的1980年的爱情。
当然,将此定义为爱情,是我情窦初开时。我确定他们是一见钟情,确定有心动做铺垫,否则两个不相干的人是不会把未来牢牢拴系在一起,虽然是媒妁之言。八十年代的爱情不同于以往,已经开始觉醒。
野夫在这本书里描述的就是这种心动,由心动产生的青春躁动和落寞、对爱的无法释怀、对生命回望的怅然,可以说是作家根据自己的经历加工的爱情故事。书中人物不多,三五人而已,没有旁枝末节,故事情节沿着一条主线向前推进。主人公丽雯和雨波是高中同学,雨波一直暗恋丽雯,大学毕业后雨波分在鄂西的一个乡公所,去供销社买酒时遇见了丽雯,丽雯因被监管的父亲而寄身于那个穷困潦倒的乡镇,几次交往中,雨波知道丽雯心里也有他,却一直被含蓄地拒绝着。在一纸调令送到乡公所时,雨波做了最后的争取,试图用前途换两人的相依为命,被丽雯决绝地推出门外。
其实雨波有个女朋友叫小雅,大学毕业后分在省城,在乡镇遇到丽雯时,雨波知道能让自己的心产生疼痛感和归属感的是丽雯,他愿意为了爱情牺牲前程。
对于丽雯来说,爱是成全,雨波是“文化大革命”之后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也是年级唯一的大学生,他身上有一份责任和使命,因为父亲的政治问题,丽雯觉得他们俩没有未来。
宿命安排两人再次相见,那是雨波从牢狱出来不久,多年压抑的情感终于迸发,丽雯在雨波最为落魄时给他温暖和爱,却又理智地把他当作过客,因为她能看到他不同寻常的潜质,知道总有一天这种潜质会焕发出来,而两人的命运早已注定,关乎于历史。
被政治牵连,因环境所困,受命运捉弄,在爱情的深渊里沉浮,终是不能相守。
“泪痕滑过皎洁的面庞”,“泪痕像溪水般掀起波纹”,“泪光在眸,盈盈闪动”,“满心满肺的泪水无声地流”……书中很多文字都流着泪,注定故事的悲剧性。
丽雯死了,留下孤女,被雨波收留,两人情同父女,他努力不让女孩流着泪怀念母亲。
故事虽悲情,却也温暖。
我并无意于在此赘述情节,指手画脚地指责那个时代,只想说八十年代爱情的隐忍、牺牲和成全,在今天是极为少见的。“爱要大声说出来!”是新世纪关于爱的宣言,自豪的、炫耀的、勇往直前的、不留余地的,婚礼上,两位新人被要求谈恋爱经过,被要求表白,被要求亲吻,被要求按照程序表演。其实爱情与他人无关,众人见证了,便以为婚姻就可靠了。
相信很多人,都会羡慕相互体恤、相互成全、刻骨铭心地真爱一场。也不枉活一世。
也会羡慕安静爱一世的,比如我妈做媒的那一对,男人宽厚儒雅,女人聪明能干,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几十年。
我想,丢失什么,也就渴望得到什么。深究,其实是一些至真至纯、至善至美的东西。
同事海林坐我对面,我们中间隔着台式电脑,也隔着二十年的光阴,我侧过脑袋,手里举着书,说写的好,太好了!但我仍然概述不清楚,便没有章法地写了这一堆。
对了,书名是《1980年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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