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
六连指挥所里,王效章焦急万分。连部的野战救护所里,一下子抬进来连长于孝仟、战斗骨干沈长庚、张林以及战士于九革四五个伤员,还有十几位烈士的遗体。王效章一人守着三部电话机,丝毫不敢走神。他沉着冷静地判断各种情况,作出各种及时的调整。
前线的巨大伤员空缺亟须预备兵力的填补,但在增员尚未到达之时,王效章一遍遍通过步话机要求各阵地人员迅速躲进防炮洞,避免敌人的轰炸触发更多伤亡,并要求战士们节省弹药,防止突发战情。但事实上,111高地上弹药已所剩无几,生活物资也十分紧缺。
僵持中,双方的各种渗透却没有停止。当晚十一点左右,在狗洞值守的成玉山突然发现111高地下侧出现了二十多具敌人的尸体。成玉山迅速将这一不同寻常的情况上报排指挥所。富有战场经验的排长王国安心想,白天敌人尸体大都被抢走,怎么到了晚上又出现这么多呢?王国安断定其中必有诈,随即上报连指挥所,命令60炮班对准目标集火射击。一连两排炮弹打出去,随着炸响,“尸体”一下子复活了,可惜他们还未来得及逃脱便在炮火中被炸了,侥幸活着的几个也是带伤而逃。
物资极度匮乏,战斗惨烈的211和111高地上,士兵们最希望有水果罐头,可用来补充维生素。在111高地的2号哨位上,张元祥和陈贵福几乎将所有的弹药消耗一空,只剩下几枚手榴弹和地雷爆破筒。为了和指挥所保持联络,张元祥在2号哨位和7号哨位之间扯了一根电线,用一个灯泡当作信号。张元祥控制着开关,长亮表示安全,闪亮表示危险。安全的时候,张元祥和陈贵福会有一人返回排指挥所领取食品和水。
炮火逐渐歇息下来,冷枪冷弹开始增多。阵地上的战士每天就是防炮、枪、榴弹。哨位里晴天气温常达40度,蹲在洞里就像钻进了蒸笼,身上汗水不停地流,嘴唇干裂,喉咙冒烟。雨天,猫耳洞里积水汪汪,潮气撞人,晚上蚊虫叮咬。为了使哨位达到能打、能藏的要求,张元祥想方设法和战友陈贵福一起,利用夜暗搬来一块块石头,在哨位前垒起了一道高约一米的石墙,并在哨位的左后侧,用手抠出了几个射击掩体。
不打仗了,蚊虫就显得特别讨厌。后勤人员送来了防蚊虫叮咬的驱蚊剂,但士兵们用了一下就不敢用了,因为香味太重,容易让敌人找到方位。
无聊中,则无话不聊,一遍又一遍。陈贵福临来前线时,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事,两人见面都比较满意,可到了南疆战场后,对象几次来信责怪陈贵福不关心她,并提出要和他“吹灯”。对此,陈贵福感到很苦恼,整天想心事。王效章查看阵地时,张元祥将这个事给指导员作了汇报,王效章答应代陈贵福给女方去了封信,将陈贵福在战斗中勇敢顽强的表现告诉了对方,并说明,因为前线艰苦紧张的战斗生活,很难顾及其他事情。
等待中的张元祥发了一次高烧,他希望能够得到一些药,不久运送补给的战友们给他带来了卫生员的药包:18片药和一张纸条:一次性吃完。张元祥犹豫着吃完,果然当天就好了。
在左六号阵地潮湿的战壕里,年轻的战士们按捺不住。111高地的连天炮火和肉搏战,让大家都热血沸腾。张延景一边抽烟一边发着牢骚,他宁愿战死也不愿继续窝在这里等死。在连部指挥所包扎完毕的沈长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这让大家非常高兴。韦昌进对沈长庚说:“你一走,班里就没有魂了。”沈长庚也知道,以张延景的臭脾气,很容易与战友们爆发冲突。
张延景闷闷不语,沈长庚知道他有心事。和陈贵福一样,张延景也是感情出了波折。在上战场之前,家人给张延景介绍了一个对象,在连队时两人通信较多,但后来女方听说张延景到了云南战场,一直在和他闹别扭。张延景思想压力比较大,抽烟也更加厉害。从连队出发时,张延景就把包里塞满了香烟,在战场上快被抽光了。每天看着他在那里呼呼冒着青烟,金泽党说总有种炮火不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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