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校园伤害,家长该做什么

农村大众报评论员肖民

傍晚时分,在浓浓的暮色里,坐在小院里感受着初夏时节晚风的轻柔,栅栏处的月季花开得正盛,花香满院。

栅栏外,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他们的儿子在享受这初夏时节傍晚的美好。笔者听到了一段母子间的对话。母亲:在幼儿园,有小朋友欺负你吗?儿子:某某推我了。母亲:和你说多少次了,别人推你,你就推回来；别人打你,你就打回来。儿子:噢。

一家三口很快走远了,笔者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两件事。

2019年5月10日上午,江西省上饶市一男子用刀在学校里杀死了一名10岁的男孩。被杀的男孩与男子的女儿同桌,两个孩子发生了纠纷,男子觉得女儿被欺负了。

2019年5月7日下午放学后,广西南宁一个初中一年级的女孩回到自家所住的楼门口时,被同校的8名男女同学绑架到8里地之外的一个居民楼顶。在楼顶,这个女孩被2女1男轮流狂扇巴掌1个多小时,而其他5名学生在一旁起哄。

近些年以来,校园欺凌(霸凌)事件,以越来越高的频率出现在报纸、电视和网络上,以致成了这个社会的心结之一——有孩子在校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担心着自家的孩子在学校里受到了欺凌。笔者曾经问过鼓励正在上小学四年级的儿子打要还手骂要还口的母亲,为什么给孩子以这种鼓励?这位母亲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时间长了,别的同学以为好欺负。她还解释说,如果不还手不还口,时间长了,会让孩子缺失信心和勇气,产生自卑心理。

这让笔者想起了小时候。走出大门时,母亲看见了,大多会叮嘱一句:别和人家打仗。大了以后,想起母亲的这每一次叮嘱,在心里很温暖的同时,也知道母亲叮嘱的真正含义——小孩之间,打架是常有的事儿,但别真打。

的确,孩子间打架——其实更多的时候是他们间的一种游戏。三五岁的孩子,三五个在一起玩耍,两个小时内不打上三五场,还真对不起一边看护他们的大人。八九岁的孩子,三五个在一起玩耍,三天内不发生一次冲突,还真不是能经常玩在一起的小伙伴。

笔者其实在很小的时常就明白母亲叮嘱的含义,架是经常打,但绝不动石头——山区到处都是石头,打架时随手摸起一块扔过去,后果会很严重。大家约定好了一样,用拳头打胸脯子,用巴掌打后背。打完了,怒目而视,然后各奔东西。第二天,最多不会超过五天,又在一起玩了,完全忘了怒目那回事儿。

打架了,回到家是不敢和父母说的；说了,弄不好挨一顿真正的打,至少也是训斥。也有例外,被大好几岁或特别强势的同龄人屡屡打,而且打得厉害些,心里委屈就会和父母说。在笔者那个小山村,发生了这种情况,当时没有人因为自家的孩子确实吃了亏,而找到打人的孩子将其打一顿的事儿。都是如下处理:问清楚怎么打的、打了多少次,母亲——父亲是不会去的,那会产生升级版的冲突——找到对方家里,也只找孩子的母亲:你家孩子把我家的孩子打了,他们年岁(身体)差距那么大,你说说你家的孩子,别再打我家的孩子了。

这便是笔者小时所说的被告状。自家的孩子因为打人被找上门来,这是很丢人的,那愤怒是自然的,打人的孩子被父母一顿揍是铁定的。正因为这样,在那时,孩子们之间架是天天打,但相互间还是在一起玩。全村还真没听说因为孩子之间打架而出现两家不和的事情。

多少年后,回头看。孩子间可能随时会产生大人觉得可笑的矛盾,他们也会用自己的见识和理解去对待、解决这些矛盾。只是,年龄限制了他们的见识和思维,他们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分不太清轻重。这时候需要大人给他们划下个杠杠,这个杠杠很模糊却又很清晰——不能以大欺小,不能以强凌弱,不能打伤人。

这便是笔者最终想说出的事儿:孩子间自有他们的游戏规则,大人可以干预这种游戏规则,以防他们在游戏时越过了杠杠；大人又不能破坏这种游戏规则,破坏了便成为以欺凌对“欺凌”。

笔者觉得,这些年出现的极端校园欺凌事件和因之产生的严重后果,病因在两大类:缺少干预；过分干预。

与缺少干预一样可怕的,是过分干预。两个孩子你抓了我一下,我挠了你一把,一方大人找到学校讨说法,或找上对方家门大打出手。更有甚者,直接去打对方的孩子。这完全不是孩子间的游戏规则,而成了大人间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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