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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总在夏天

来源:成都商报 2019-05-19 02:48   https://www.yybnet.net/

我从小是在田坎上长大的,没真正干过农活,多数时间是打下手,比如拿镰刀尖尖戳戳草害虫,拿竹编耙耙勾勾蜘蛛网网,拿锄头抠抠地皮子,拿粪瓢吓吓野狗……

夏天的娱乐项目很多,比如用网了蜘蛛网的树枝丫丫去粘蜻蜓;用竹叶片吹出响亮的声音,跑到茶铺找“杠上花”的外婆喝口茶,再跑到那边的茶铺找“清一色”的舅舅吃个糖;把惊叫唤的“懒弹子”抓下来插在细竹枝上当风扇,或者烤来吃,但我一直怕各种昆虫,所以从来没有吃过。

还有各种游戏。抓子儿,七个小石子就可以玩一下午;墙墙猫儿,其实就是捉迷藏;不沾地,就是坐在椅子或桌子上,谁脚沾地了被逮着了就输了;红绿灯,用布蒙眼,红灯停绿灯行;跳绳当然少不了,“黄果树,黄果丫,黄果树下就是我的家”;玩皮筋花样也不少,朴实的黑色粗橡胶皮筋,虽然卖相一般,但是质量过关,还有略为花哨的彩色半透明带香味的皮筋,虽然样式好看,但是极其易断。

有时候也DIY一个纸毽子,没踢两下,全部散架;有时候也去沟边抓蝌蚪螃蟹,当然少不了捏破旁边的小红果果做“果汁”办“姑姑宴”,也就是过家家;有时候会和小伙伴一起霸占一个有麻将的桌子“抽乌龟”,或者用麻将堆个房子。

吃过晚饭洗完澡后,大家都会出来散步。路上没有灯,只有月光,我们像是提前约好了似的走到坝子里聊天,拿着像扑克牌“黑桃”一样形状的扇子,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虽然互相都看不见脸,但是依着月光照出的身形轮廓还有说话的声音,大概就能推测出这是哪家的某某某。

在农村,停电是常事,家里常备有蜡烛和手电筒。就喜欢去戳一戳从烛火下面流到桌面上还没凝固的蜡油,然后蜡油就会凝固在手指上,像一片“白玉”。我还经常会把手电筒向夜空里照去,不过又会马上缩回来,“要是外星人顺着灯光找到我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关于小时候的记忆好像都在夏天,热烈又美好。印象最深的一个场景是,下午阳光晒进了屋子,我躺在凉席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扇子昏昏欲睡,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想着刚刚吃过的冰糕,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滋啦滋啦的蝉鸣。

(查木果子)

18岁的夏天

高二那年的暑假,我和父亲闹了点别扭,父亲一气之下打了我。那一年,我18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我越想心里越窝火,于是,趁家人午休时,赌气离家出走了。从小娇生惯养的我,生存能力其实是极低的。可当时也顾不得太多了,坐上车风风火火奔去了县城——我在县城有个同学,恍惚记得他曾说过他家附近有个饮料厂,暑期招学生打短工。

等到我马不停蹄找到同学家一问才知道,那家工厂早“黄”了。勉强在同学家借住了两晚,我便逃也似的出来了。可倔强的我不想回家,但又实在无处可去,就想在县城周边的工厂歪打误撞,可人家一听说我要打短工,长得又是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文弱样儿,都纷纷摇头将我拒之门外。就在我走投无路时,一家印刷厂的老板接纳了我。当然,我跟厂长撒了谎,我说自己家境困难,暑假想赚点学费,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厂长一看我乞求的眼神,居然同意了。不仅如此,还给我提供了一间闲置的宿舍,被褥齐全。

印刷厂的活儿并不难干,我的工作跟技术基本沾不上边儿。师傅从机子那边把纸页印出来,我在机子这头负责捋齐,枯燥的工作我很快便厌倦了,加之厂里伙食很不好,渐渐地,我有些想家了。可一想到爸爸给我的那顿“小棍炖肉”,我还是气愤难平。哼,我就不信,我离家出走,你们不着急!

大约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车间里无精打采地干活儿,厂长忽然叫我去他办公室。没想到,父亲居然在那里。看看父亲,再看看他身边的厂长,我很诧异。我不知道父亲怎么可以这么快便找到我。然而,那份诧异,很快便被一份无地自容的羞愧替代了,我感觉自己的脸红到了脖根,要是有个地缝让我钻进去就好了。

厂长看到我一脸尴尬,忙着打圆场:“爸爸大老远来了,连个声也不吱吗?”我低头喊了一声:“爸”。父亲露出了平日里少有的慈爱,笑着跟我说:“啥也别说了,跟爸回家吧。”

后来,我才知道,厂长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我身上的T恤,那不是一般家境的孩子穿得起的。厂长一边安顿我住下来,一边伺机打探我打工的真实原因。就在这时,县电视台的一则寻人启事让他茅塞顿开。原来,父亲四处找我无果,无奈之下,被妈妈逼着去了电视台的广告科。厂长看到后很快跟我父亲取得了联系……

“孩子,我也是父亲,我也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儿子,我们爷俩偶尔也吵架,可我儿子从没离家出走过。你细想想,你这一走,家人得多着急呀。父子间能有啥过不去的坎儿?”

我最终没有跟父亲回家,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印刷厂打工。因为厂长的一席话深深打动我的同时,也让我对成长有了切身的领悟。想想自己一直以来身在福中不知福,觉得自己简直是太不应该了。

那天,父亲临走时对我还有些放心不下,我却自信地说:“爸,等我把您登‘寻我启事’的钱赚回来,我就自个儿回家!”我的话把厂长逗乐了,父亲也乐了,可我分明看到父亲的眼角闪动了一小下,虽然只是一小下,我这辈子是再也忘不了了。

(刘士帅)

遥远的回忆

小时候的夏天,火辣辣的太阳很晚才懒洋洋慢吞吞从山上滑落,大人贪着凉快还在田地里劳作,小孩赶在他们收工前早早煮好稀粥或番薯汤,倒在盆里放凉,然后赶忙喂鸡鸭饲猪。做完这些,就能在大人回家前放心玩耍,呼唤小伙伴们捉迷藏、翻筋斗、跳格子了。

夏季夜晚皓月当空,月光如水,屋顶是个天然纳凉玩耍的好地方。仰望天空,数天上的星星,大人教我们辨认哪是北斗星,哪是牛郎织女星。妈妈告诉我们,月亮上有桂花树,有嫦娥,有吴刚。当我们指着天上的月亮,妈妈又说,不能胡乱指月亮,会割小孩耳朵的!记得有一次,月亮被天狗吃了,我们怕得快要哭了,有人说,赶快敲锣吓跑天狗。我们非常焦急地敲起了锅碗瓢盆,过了一会儿,月亮爬出来了,我们就又高兴得跳起来。

夜晚最有趣的是听大人将白天发生的趣事一一道来:张三的狗生了小狗,张四找到了对象……太婆们有一肚子的故事讲不完,孙猴子偷吃蟠桃,唐三藏取西经,还有抓壮丁、下南洋等。这些故事对我们来说都是新鲜的、好奇的、渴望的。夜深了,大家意犹未尽,大人讲起妖魔鬼怪的故事,惊得我们这些小孩瑟瑟发抖……

在这夏天的夜晚,四周传来了美妙的交响曲。稻田潭窟里传来呱呱呱的蛙声;墙角落响起唧唧唧的蛐蛐声;木麻黄、相思树上那吱吱吱的知了声,此起彼伏,悦耳动听。在这催眠曲声中,以屋顶为床,以天做被,躺在凉席上,头枕手臂,温柔的凉风从妈妈手中摇动的蒲扇拂面而来,我们悄悄进入梦乡,第二天醒来,却发现是在床上。原来,大人怕下半夜降露着凉,等我们睡熟就抱回屋了。

如今,小时候的夏夜成了我遥远的回忆,人们早已习惯在有电扇、空调的房间里上网、看电视、听音乐,小孩也都在做作业、玩游戏,人与人之间的联络也用上了电话、微信等,空间的隔阂,已体味不到过去那种温馨人情的乐趣和浓浓的乡情了。

(曾耀文)

捕蝉快乐

一到夏季,房前院后就有此起彼伏的蝉鸣声袭来,时而高亢激越,时而低吟浅唱,时而喧闹噪动,时而悠远空灵。林荫中蝉鸣汇聚成一支充满激情的乐章,在耳畔长鸣交响。我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蝉鸣声声不绝于耳却记忆犹新的夏天。

乡下的夏天,最快活的就是暑假了。因为暑假的时间长,只要把那本《暑假作业》一完成,剩余的时间就能自己找乐趣了,粘蝉玩蝉是整个暑假玩乐的首选项目。

粘蝉的方式方法有很多种,最经济最划算的方法就是用蜘蛛网粘。在上午天气比较凉爽的时候,找来一根一丈多长的竹竿,将竹篾条弯成一个圈,绑缚在竹竿上,再到屋檐下、树林边到处寻觅蜘蛛网。把蜘蛛网丝卷绕在竹篾条做成的小圆圈上,一旦知了被粘住了就无法脱身,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待大人还在家中避暑纳凉的时候,我就带好自制的工具邀约三两个玩伴捕蝉去了。在房前、院子后面、树林里,我们三五成群,光着膀子,一棵树一棵树地展开地毯式搜索,知了并不知道有啥危险,照就高歌:“知了,知了!”瞧准目标后,我小心翼翼地将竹竿伸过去,其他小朋友就在树下紧张地观望。“逮着了!逮着了!”看见知了的翅膀扑闪扑闪地挣扎,我们赶紧把它从蜘蛛网上取下,收入瓶中。

有时候,人还未走拢,有风袭来,沙沙作响,蝉就飞走了,摇头叹息着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运气好的时候,半天下来,收获的战利品足有四五只。要是捉住的蝉不鸣,俗称哑蝉,一般就放了,雄蝉善鸣,捕捉到后担心它飞走,我们就摘去它的翅膀,使其不能飞,捏在手里,放在衣袋或瓶里当玩物。

长大后,就再也没有捕蝉了。身居田园乡村,偶尔有蝉声从耳畔飘来,声似清越的龙吟,如婉约的凤啼,给人静谧,给人安详,正应了那句:“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胡佑志)

草河子纪事

姨妈家在斜江河畔,站在她家院门前,可望见岸边摇晃的柳枝和河里潺潺的流水,还有下游拐弯处的那条小河——草河子。草河子河面较宽,浅浅的流水清澈见底,阳光下,一群群银光闪闪的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水里还长了许多长长的绿油油的水草,草茎周围总爬着一排排灰白透明的水虾,当地人都在草河子捕鱼捞虾。

草河子与斜江相交形成河滩。滩上除了少量农作物外,长满了草,最多的一种,就是爬地草。这种草密密的,根又长又多,当地人把它挖起来,放在阳光下晒干,背回家当柴火。姨妈的大女儿桂桂就担负着此重任,她每天放学回家,不是拿着做饭时沥米汤用的筲箕下草河子撮虾,就是到滩上去挖草根。

每年暑假,我都要到姨妈家玩。记得有一次,我和桂桂顶着烈日,背着一个大竹背篓,拿着一把铲锄,去滩上挖草根。到了草河子,我把裤脚挽得高高的,跟她从浅水处下河。河水清清凉凉,有鱼儿碰脚,我伸手抓了一把,什么也没抓着。见水草茎上聚着许多晶亮的虾,我躬腰捧了一捧,手里便有了好些活蹦蹦、嫩鲜鲜的虾子,于是我立刻把它们放到滩上的石头上晒起。望见桂桂上滩后已经握起铲锄在前面挖草根了,我忙过去帮她把草根上的泥沙抖掉,晒在阳光下……尽管滩上已来了好些妇女和小孩,可谁也不和谁打招呼,都只顾埋头挖,每个人都想挖得越快越多越好。本来也是,在烈日下劳作,实在热得够受,不多一会,我和桂桂都汗流浃背了。

夕阳渐渐被乌云遮没,草河子上刮起一阵凉风。我们挖的草根已晒干,石头上的虾已晒得红彤彤。我们把草根装进背篓,把熟虾放进裤袋,满载而归。当我们刚下到草河子中央,便听有人喊:“快过来,涨水了。”我一下惊慌起来,我和桂桂还只是十来岁的孩子,且都不会游泳!说时迟,那时快,从上游一浪高过一浪的河水直涌下来,一些大人立刻跑过来把我和桂桂挟到中间,手扣着手,朝着对岸踩水而去。由于大人都背着草根和铲锄,加之河水已涨到膝头且流得湍急,使得每前进一步都很困难。大人们鼓励我们不要怕,迎着越涨越深的河水,我们紧紧扣着大人的手,像一叶舟,一股气抵达彼岸。

时光如白驹过隙,几十年过去了,小时候和表姐在草河子撮虾、挖草根的情景还记忆犹新,令我留恋。

(蔡玉文)

九七之夏

1997年初夏,我被单位调到位于黄石的门市部当业务员。当年门市部位于一个叫“牛尾巴”的地方,地名很土,景色却不错。走不多远,就能看到磁湖,而且那是个湖湾处,平日里没什么人,湖边很宁静,适合思考人生。

那年我已经二十好几了,却不太会骑自行车,游泳完全不会。那年月,一个男人不会这两项,周围的人往往会有些鄙视。好在有了磁湖,我用一个夏天,就摆脱了那份焦虑。

门市部有一辆老掉牙的自行车,每天傍晚,我都会骑着它绕着磁湖看风景。那时人口密度不大,沿湖行人并不多,虽然我骑车技术不好,但一点不用担心撞着人。骑了几个星期,慢慢就熟练了。再往闹市区骑,渐渐也能适应了。

游泳比自行车难学,偏偏门市部的两位同事也都是旱鸭子,我只得自学。趁着每天中午湖湾里没人,我背着一个充了气的卡车内胎,下湖摸索游泳技能。为了安全起见,我用一根一米长的绳子,一头系在内胎上,一头绑在手腕上。我先学漂浮,憋一口气,平躺浮出水面。然后慢慢学着用手划水,一个多星期后,能仰泳个10多米了;一个夏天后,能游50米了。回想当年,空无一人的湖面,其实风险很大。

直到如今,我还只会仰泳,所以几乎没法去游泳池。夏天游泳池里“插”满了人,仰泳不辨方向,一不留神就会一巴掌扇到别人身上。想过带一个小镜子充当后视镜,不时举起来看看身后的情况,又担心会被误以为是色狼,只好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一晃22年过去了,往事历历在目。当年的湖边,早已是另一幅景象,然而那片承载着我青春记忆的湖面,依然散发着熟悉的气息。(阿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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