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想到“老地方”,我也常去“老地方”。
一个个“老地方,一个个镜头在眼前和脑子里闪回、交替、重叠,像电影的蒙太奇手法一样的来回变化着。仿佛从这个年代穿越到遥远的那个年代,又从那个年代回到今天的现实,在脑海里留下了截然不同的,新鲜而又深刻的影像。
阜康里是个巷名。在一条小街中间的一个小巷口,有一个小院落,门口是一扇竹门,一道竹柵栏围起的一个院子。院里是一间平房,不过三十平方米的大小。院里有两棵树,儿时的记忆,已记不清是什么树了,好像是一棵枣树,另一棵是桑树。小时候,我养过蚕,桑叶也许就是在家里的这棵桑树上摘下来的吧。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每次路过这个小巷口,我都会停下脚步拐进去看一看。前些年,还能看出当年的小院子和瓦房的位置和样子,后来这里道路改造了,一条小街连同这条小巷都被拆除得无影无踪了。哪里还有“阜康里”的巷名。
这里,拆除之后与沿河路(青弋江畔)连起来了。一眼望去,青弋江边的防洪墙,古老的中江塔尽收眼底。“老地方”——我童年居住的小院落连同阜康里的路名在这块地面上只是一个记忆了。
华盛街,43号(后改为41号)的二层楼房,是我从学生时代开始,直到走上工作岗位,居住了十几年的“老地方”。这栋在华盛街街头的房子,是一个大杂院,里面住着十几户人家,大人小孩有几十个。家家的房门从早到晚都敞开着,像一大家人一样的你来我往、串门聊天。晒的衣服都晾在楼上的一排衣架上,夏天乘凉也都是把竹凉床排在大院子里。一个水龙头,一个电表,一个楼梯上下,一群孩子在一起玩耍。有时一个西瓜几个香瓜也要切开分着品尝。哪家来了客人,都像是对待自己家的亲人一样的款待……这儿,每天都是一个很嘈杂也很和谐的地方。
后来,搬迁的搬迁了,长大的孩子也一个个离开了家,成家的子女也有了新房。如今,这个大杂院连同华盛街一条街的改造,全都被拆迁了。走过这里已没有那时的一条老街、没有这样的一个大杂院了。我常常在梦里回到这个住了十几年的“老地方”。
这个“老地方”,紧挨着的是一座新建的临江桥。这座桥连结了弋江两岸,河北的防洪墙的江边,是城市的一个新景点——滨江公园。沿江而建的公园,有水上平台、有竹林花圃、有小桥流水、有亭阁长廊、有雕塑群像,还有大剧院,有游轮码头,还有老海关钟楼,更有藏在围墙和堤坡后面的固若金汤的防洪墙。放眼望去,是一江碧波荡漾的绿如蓝的水面和往来的船只,有木船有水泥船有游轮有帆船也有货轮,一群江鸥上下翻飞,别有一番迷人的景象。
中山路,这是市中心的一个繁华闹市区,车来人往,熙熙攘攘,这里楼群毗邻,商家云集。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单位就在这条路上,我结婚的新房就在单位的一间办公室里,亦可称作是我“成家立业”的老地方吧。这条街,后来改造新建成了一条步行街。这个步行街,与新辟的鸠兹广场相近,已经成为我们这座城市的一个标识、一个景点。我家就在附近,有人戏称步行街和鸠兹广场是我家的“后花园”。
华兴街这个“老地方”,原来有一栋媒体大楼,是我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在这里,我从事了办报的新闻事业。这里,有我许多美好的回忆,也有我留下的新闻作品和一年年报纸合订本。这里记录了这座城市发展的缩影和前进的足迹。我说,我们是亲历者更是记录者,记录了一个时代,记录了一段人生,记录了一座城市,记录了我们曾经的许多人和事。
我生于兹,长于兹,几乎一生未离开过这片热土。自然,“老地方”还有很多很多。如,有初恋的双桐巷,有当讲解员时的工人俱乐部,有看影剧的人民、大众、胜利电影院,和平、百花、弋江剧场,有看球赛开运动会的老体育场,有我母亲曾经工作过的美华被服厂;有我的文友、知己莫大祥的单人住家。他的爱人在苏州,一个人来到此地的一家锅炉厂。他的作品发表在全国各地报刊上,并多次获得文学奖。更有我孙女雅雯上过的几所学校——育红幼儿园、育红小学、师大附中、一中……每一个“老地方”都有我抹不去的记忆和思恋。
走过“老地方”,翻开老相册,那一个个旧时光在脑子里定格了。我忘不了那些“老地方”,我要去看看那些“老地方”。
那是我的人生记忆,那就是一个我的城市与我的梦!
周祥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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