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天?白海燕

“二月雨如烟，迷蒙布笼天。可怜疏日久，恐已忘晴颜。”早上拉开窗帘的时候，又是灰灰的雨天，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这一回，实在阴得太久太久了。

初夏搁冰箱的豌豆，今天拿出来，放几片咸肉，蒸在饭锅上。腊月煎的藕圆子。母亲扯回的猴子屁股，油炒时，放了点昨天剩的糖醋排骨的汤。还有一盘鲫鱼冻子。这是中午餐桌上的菜。

也不看阳台外雨蒙蒙的天，只一口一口，香香吃饭。

也半是有意做香香状吧。不然还能怎样？当久雨天气剥夺了很多乐趣之后，那少许的乐趣就得放大，也是注意力转移的意思。

说起这俗称叫猴子屁股的野菜，是母亲这几天在来的路上，发现的，都扯了回来。也就几棵，摊在厨房里，却是一大堆。餐桌上，接连两天，都有一盘青：烫一烫，再下锅，简单油炒一下。很受欢迎。且肠胃里受到一种鼓舞——寒冷封杀不了生长，这早绿，也像勇士。

下午从办公室出来，看见一个三四年级的女生，一路跳跃着，向楼上跑去，那根油黑的羊角辫也像一个活物，在她的身后欢快地扭动着——忽然就被这单纯生命里的一团快乐感动了，对着虚空，泯然一笑。瞬间，忘了这苦雨。

晚放学，公园里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连鸟雀的鸣声也似乎湿漉漉的，没了往日脆亮。雨中的梅，也像眼睑耷着，无心示美。花期如婚期，遭遇这样的婚期，梅娘够懊恼罢！但水埠上一朵明黄吸引了我——女人撑着伞在捣衣。一声声里，有狠劲，有不屈服。不屈服什么呢？这淫雨。——我愿这么想。

走近一棵海棠，意外发现，枝枝杈杈上，有红眼睛，是粒粒小芽芽。“想和一株海棠/交换对雨天的看法/却发现粒粒/如小眼睛般的嫩芽/原来它，一直/该干嘛干嘛/没那么多愁绪/要吐露，要消化/我赶紧闭口/仿佛，听到回答”。用一首小诗记录了此番心情。

看到电线杆上年节挂的灯笼，忽然眼前一亮——好像一下子明确了思念的对象，又好像遇逢一种精神的导航。那样艳艳的红，在雨灰里显眼着，分明是一片冷世界里，自己热暖的血。

在雨中，我迈动双腿，像张开翅膀，沉着回家……

新闻推荐

“有惊无险” 危害大

小张在企业生产线工作了10余年，一有空就对工友讲他生产工作的“历险记”，并将其归结于自己运气好，能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