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趣史

■王 淼

时下不少家庭都备有俗称“搔手”的玩意儿，背上发痒时，拿起来伸过去，要搔哪里就搔哪里，可谓得心应手，这就是“如意”。

鲁国的古墓中曾出土过如意，可知早在距今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我们的祖先就已制作、使用如意了。老祖宗研发如意的本意是用来搔痒，特别是背部，“手所不能至处”，用其搔痒，尽如人意，因而得了个“如意”的雅号。而各地依据其实用意义，又赋以多种形象而贴切的名称，如“搔手”“搔杖”“爬背”“爪杖”“不求人”“痒痒挠”等；由于其特受老人欢迎的缘故，也有称“老头乐”的。

如意一般长半尺到二尺许，分首、身、尾三部分，首部雕琢成灵芝形、云叶形、心形等。晋代裴启的《语林》中，对如意有所记述：“石崇与王恺争豪，穷极绮丽，以饰车服，晋武帝恺甥也，每助恺，尝以一珊瑚高二尺许赐恺，枝柯扶疏，世间罕比，恺以示崇，崇视讫，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

早在古代社会，如意原本搔痒的用途逐渐降为次要，拓展为用作“谈柄”“权杖”及供观赏所用。

谈柄，魏晋时期，上流人物崇尚清谈，高谈阔论时便以“如意”指指画画，用以衬托自身博学善辩的形象，吸引听者的注意，增强说话的效果，这与仙子道家手执麈尾讲话相似。

权杖，是指帝王将相将如意用作指事决策的用具，体现权力与威严。南朝时的韦睿习惯手执一把竹如意发号施令，如同诸葛亮挥动羽毛扇指挥三军进退。

也有士大夫、文人手执如意击节而歌，《晋书·王敦传》记载：“每酒后，辄咏魏武帝乐府歌曰……以如意打唾壶为节，壶边尽缺。”

“如意”是个吉祥词，寄托了人们的向往和追求，人们赋予其吉祥寓意的分量愈重，制作的原料也越高档、多样，诸如翡翠、玛瑙、水晶、象牙、犀角、珊瑚、金、银、瓷等等。

1978年出版的《辞海》，已不见如意搔痒的用途：“如意，器物名，用竹、玉、骨等制成，头作灵芝或云叶形，柄微曲，供指画或赏玩之用。”故时下的如意大都被当作吉祥物陈列家中，供观瞻赏玩，也有作为贵重礼品馈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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