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相聚相失 ——读杨绛的《我们仨》

□冯天军

读完世纪老人杨绛写的《我们仨》这本书,我深深地被书中朴实的文字,从容的表达和血浓于水的亲情所打动,也领略了这个相依相扶、相濡以沫,相聚相失家庭的悲欢离合。

钱钟书和杨绛的婚姻堪称琴瑟永谐的模范,他们虽然漂泊不定,居无定所,也遭际了人生坎坷,可是,他们始终你尊我爱,相守相助,相依相携,钱钟书说杨绛是他眼中最贤的妻,最才的女。两个人举案齐眉,赌书消得泼茶香,营造着最温馨、最幸福的暖巢。

钱钟书不会打蝴蝶结,分不清左右脚,拿筷子像小孩儿一把抓。杨绛在医院生孩子期间,钱钟书一个人过日子,常苦着脸说:“我做坏事了,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杨绛就说,不要紧,我会洗。然后,他又把台灯砸了,杨绛又说,不要紧,我会修……杨绛从没有责备这个笨手笨脚的丈夫,处处宽慰他,消除他的生活苦恼。

杨绛和钱钟书只在出国的船上吵过一次架,原因只为一个法文的读音,说了许多伤感情的话。最后,杨绛赢了,钟书输了,可是赢了也没高兴,输了也觉得不开心。他们从中认识到了吵架的两败俱伤,从此,他们互相迁就,没再吵过架。他们用爱和温暖维系着婚姻,成为佳话。

当杨绛怀有了身孕,钱钟书说:“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足以看出,杨绛在钱钟书心中的地位。而果然如钱钟书所愿,杨绛生了一个聪明伶俐、懂事可人的钱媛,从此,组成了三人的家庭。

杨绛认为钱媛是她生平杰作,钟书认为她是“可造之材”。她也是公公心目中的“读书种子”,她体弱多病,多次休学,上高中背粪桶,大学下乡下厂,毕业后又下放“四清”,九蒸九焙,历尽艰辛,可是,她却始终是一粒刚刚发了一点芽的种子。1997年春,钱媛去世,1998年岁末,钟书去世。一个相濡以沫的家庭,就只剩下了杨绛自己,这该给杨绛先生带来了多么大的伤痛,但她只说,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钱钟书夫妇一生淡泊名利,很少参加场合应酬,曾多次拒绝担任职务。他们惟愿在陋室中潜心学问,不论多么艰苦的境地,从不停顿的是读书和工作,因为这是他们的乐趣。

2016年杨绛先生也走了,去找她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人,重享“我们仨”的亲情与爱了。她为我们留下了那么多珍贵的文字和珍贵的思想；留下了“一种文化,一种生活趣味,一种追求。”留下了一份淡定自然、厚重而刻骨铭心的爱；留下了一种精致和智慧……

她曾说过,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一位世纪老人,用一个女人的宽厚和坚韧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光,用一个女人的慈爱和缜密筑起了万里长梦。“我们仨”的故事,成为更多人人生路上的温暖、生命年轮里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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