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门回首 却把青梅嗅 读费丹旭的《罗浮梦景图》

费丹旭(1802—1850年),清代画家。字子苕,号晓楼,别号环溪生、环渚生、三碑乡人,晚号偶翁,乌程(今浙江吴兴)。少得家传,工写真,兼山水、花鸟,尤精补景仕女,如镜中取物,笔法清灵雅澹。亦善书及诗词。卖画于江浙两地。著有《依旧草堂遗稿》。传世作品有《东轩吟社图》卷、《一乐图》轴、《忏绮图》卷等。

还记得李清照笔下的少女吗?是那般娇羞可人,让我们仿佛能回到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其实,少女形象在历代文人的作品中并不少见,就如藏于无锡市博物馆的清代画家费丹旭的《罗浮梦景图》。

这是一幅极有代表性的清代仕女画,中国仕女画发展到清代时有一个说法,叫“改费一派”。“改”指得是画家改琦；“费”指得就是这幅画的作者费丹旭,他们都是清代仕女画的代表人物。

这幅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铺天盖地、枝条纵横的梅花,这些梅花虽然很多,但是密而不乱,很有章法。一位柳眉细眼,脸庞长圆的少女出现在重叠的花枝前,脸上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少女脸庞的绘制采用的是传统仕女绘画的三白技法,就是在额头、鼻梁和下巴三个区域敷上白粉,进行提色。这是仕女画重要的开脸技法。

这幅仕女图与大多仕女图不同之处是构图,花枝占据了太大的空间,感觉对处于画幅下半部分的少女形成了很强的压迫感。而这幅画到底要表现什么样的主题呢?画中的少女又为何露出这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呢?那就跟此画题目《罗浮梦景图》有关系了,“罗浮”指的是广东的罗浮山,罗浮山的梅花很有名,明代诗人高启在《梅诗》中就曾说过:“一尊欲访罗浮客,落叶空山正掩门。”“梦景”二字就应该是画家梦中的景象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看似有点不协调的构图也就无可厚非了,梦境不免会有几分虚幻的感觉,哪有这么多的逻辑可言呢!这么说来,此画还真有几份浪漫主义色彩,至于画中带着蒙娜丽莎一般神秘微笑的少女,她为何会走进画家的梦中?又为何会出现在枝条纵横盘错的梅花树下?这些好像我们都无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是凭借着画家对她的细致勾勒,以及她那娇美的容颜,我们或许可以猜测,她可能是画家偶然邂逅的甜蜜,或者是留存心中已久的念想,又或者只是莫名出现在梦中的神秘企盼吧!

当然,我们也可以把她看作是一千年前李清照笔下那个“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娇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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