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窗的鸟鸣

◎宁子

离我在这座城市的房屋不远的地方，还有很大一片树林，一开窗就能看到花花草草，绿水青山；在那曲径深处，还能听到不绝于耳的鸟鸣声。

有时候细想起来，我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不喜欢自己居住的这座城市的。

水边的城市像一个如花般的少女，依山而居，面水而立，年青又不失朝气，充溢着旺盛的生命力。山水之城少不了绿色流淌，山林之间，春花秋月，彩蝶莺歌，虫嘶鸟鸣，让人无限惬意。

其实，我最喜欢这座城市的，是可以轻易听到鸟的鸣叫声。在乡间土生土长的孩子，要是与鸟没能结下一段缘分，大概是不可能的。我乡下老家的房子后面是一座大山，只要推开屋后的门窗，麻雀、黄莺、乌鸦、喜鹊等知名的和不知名的鸟，就会上窜下跳，放声鸣叫，把林子弄得热闹得很。儿时的清晨一推开窗门，常常会有三两只鸟一个俯冲后，停在窗台上及时向我报告崭新一天的来临。我从小就喜欢这些，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我才喜欢那几间墙上布满裂缝的老土屋。

与鸟近邻时间久了，也会看出鸟是有性情的，它们不能离群，不能孤单，要融入群体才能生存。就像我生活在这座城市一样，我也认识了许多朋友，惯性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让我无法轻易离开。

离我在这座城市的房屋不远的地方，还有很大一片树林，一开窗就能看到花花草草，绿水青山；在那曲径深处，还能听到不绝于耳的鸟鸣声，哪怕坐在家里对着窗子也能听到。闲来无事时，我很喜欢到那林子里走走，林子虽然少了一份我老家屋后那片林子固有的自然，时不时看到一些人工的痕迹，但我还是从内心深处喜欢上了它。随着城市的日渐丰满，钢筋混泥土无限地膨胀，城市的绿色捏着手指都能数清楚了。我的后窗居然能对着这样一片绿色，心中甚感快慰。我尤其喜欢树林里的鸟鸣，每个清晨，顺着几十级石梯一步一步上去，阵阵清风迎面吹来，四周的树木和草丛中，常常有三五只麻雀叽喳着飞来飞去。一抬头，枝叶间还跳跃着好几只，那清脆的鸟鸣声和着新鲜的空气，一路相随，时时勾起我对儿时乡下的美好回忆，尘世间的风风雨雨和人情世故，在这一刻都被抛诸脑后。足边的小花放纵地开着，晨露欲滴，让人不忍踩踏。鸟鸣，也唯有鸟鸣，能让我在现实与想象之间走上一程。

生活在城市，容易让人对季节的敏感产生钝化。钢筋水泥间来来回回地走走停停，流水的作业，线形的生活，固定的方圆，时时让人莫名地烦躁。可我在春去秋来的四季轮回中，因为有了后窗那一片绿色和绿色中永不停息的鸟鸣，而拥有了一颗宁静超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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