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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叶露婷
春节刚过不久,同事之间的话题仍多是与春节有关的,比如各自家乡的风俗啦,比如去哪里旅游啦,比如发了多少红包啦。一说到红包,阿雅就想到婆婆给孙子、外孙女不等量的红包。不过,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阿雅对婆婆过于宠爱小姑子这事已经看得非常开了。
还在跟老公阿海谈恋爱的时候,阿雅就知道老公有一个小他6岁的妹妹阿涵。在阿海家族同辈兄弟姐妹中,男丁多女丁少,所以女丁受宠,特别是阿涵,因为她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受宠爱程度不言而喻。当年,阿海刚大学毕业,事业刚起步,每个月工资就3000多元。可是,还在读高中的阿涵开销却很大,每个月阿海都会转几百元给妹妹零用。
三年后,阿雅阿海结了婚,但由于新房尚未装修,所以他们暂住在阿海家。那时,阿涵已经高中毕业,待业在家。接触了一段时间,阿雅发现婆婆对女儿宠爱有加,甚至连阿海这个儿子都比不上女儿。这些,从日常小事就可以看出:阿涵的房间婆婆打扫,阿涵的衣服婆婆洗净晾干;有时候,阿涵玩到深夜,婆婆还出门去接。
另一边,阿雅感觉自己在婆婆那儿永远得不到这么好的待遇,反正婚前婚后都没有太亲近,有时候婆婆还会指出阿雅的缺点。阿雅心里明白,阿涵终究是亲生女儿,婆婆对小姑子好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己就不去计较这些了。
一年后,新房装修完毕,阿雅与阿海搬了出去,与此同时,阿雅的儿子出生了。又过了一年,小姑子阿涵挺着肚子出嫁了,舍不得女儿的婆婆哭得很伤心。半年后,阿涵的孩子出生,是个女儿。婆婆高兴坏了,打包了行李立即上阿涵家照顾女儿和外孙女去了。一边是孙子,一边是外孙女,婆婆选择照顾的依然是小姑子那边。阿雅终于认清了现实:反正小姑子比自己老公受宠,如今哪怕自己生的是儿子,也没能改变这个现实。
转眼间,四年又过去了。今年,阿雅儿子五岁半,阿涵女儿也四岁了,春节期间,双方都带着家眷到婆婆家过年。一家人难得在春节聚齐,婆婆很高兴,忙前忙后准备各种年菜。饭菜上桌,阿雅一看,所有的菜都没有葱花,因为小姑子不吃葱花;而自己不吃香菜,很多菜还是撒有香菜。阿雅早已习惯了这种差别待遇,心想保持着尊重就好。
吃完饭后,大家坐在客厅看电视。这时,婆婆分别给了孙子、外孙女一个红包,让儿子对奶奶道谢谢说祝福后,阿雅让儿子赶紧把红包收进口袋。不料,阿涵女儿直接拆开了红包,抽出了一沓人民币,阿涵见状,立即让女儿把红包收起来。不过,眼尖的阿雅已经看到,她估摸着应该有1000元。看到妹妹拆开红包,阿雅儿子按捺不住,也打开了红包。阿雅还没来得及制止,儿子已经把压岁钱抽出来了。
这下,场面有点尴尬。原来,阿雅儿子的红包比较薄,4张人民币一眼就能看完。“妈妈,为什么我只有4张,妹妹有那么多张?”话一出口,气氛立即僵了,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婆婆什么都没说,但是脸有点红。这时,一家人都望着阿雅,等待阿雅接话。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不受宠吗?虽然阿雅心里这样想,但她不希望儿子小小年纪就卷入人情世故,也不想让儿子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于是,她笑着说:“因为妹妹年纪小呀,自然要多照顾一点。你身为男子汉,可不能这么小气,而且以后也要懂得关照妹妹哦。”
气氛一下缓和了,大家都笑嘻嘻应着阿雅的话,唯独婆婆不发声,表情依然带着一丝尴尬。阿雅只好解围:“妈,儿子年纪还小,不懂事,说说就罢了,您别放在心上。”这句话让婆婆喜笑颜开,然后大家又开心地聊起了新话题。
尴尬是解除了,但阿雅更加明白了一些东西。不过啊,她都觉得无所谓了,有什么比开心快乐更重要?只要日子过得舒坦,就够了。
(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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