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辉
厚厚开始逞能,花钱请客,叫人去报复以往欺负过他的同学。小小不言的伤势,对方一般也就忍了,所以一直没闹出什么大症候。这次则不同,据说把人打残了,公安局审问凶手时,他便自然水落石出。
欧阳童赶到大姐家里时,二姐已经早到了,正在宽解大姐。大姐面色憔悴,眼神飘忽,虽然极力做出镇静的样子,终究掩不住内心的孤苦。欧阳童禁不住再次喟叹大姐的单身处境。
大姐和文书记至今关系依然。这期间并非没有人给大姐牵线,而且对方条件都相当不错,有妻子过世不久的机关干部,也有一直独身搞事业的知识分子,大姐一个都没应见。可文书记那头又实在难办。
他夫人越来越狠,干脆闹到市委去了。市委书记就找他谈话,说要么收回离婚念头,要么给他处分。这些事大姐都知道,哪能忍心毁了他的前程。有人给大姐介绍对象的事,文书记也知道。他一方面说不干涉大姐的自由,一方面又让大姐再等他几年,最晚退休以后。他说他的孩子们倒也同情他,答应帮他做自己母亲的工作,答应只要不离婚,他愿干什么干什么,不再干涉他的自由。现在眼见大姐孤孤单单的样子,欧阳童自然又想起文书记来,想若是真正的夫妻,此刻哪用得着大姐一个女人来挑这副担子?
这当口,弟弟也到了。大姐说,都来齐了,赶紧说正题吧。反正我这个当姐的只要叫你们来就没好事儿,不过当务之急倒得先想个法子瞒住母亲才是。厚厚是母亲的心头肉,下班晚一会儿都要着急,何况出了这样的事。幸亏厚厚是在单位上给带走的,刚才我接到信儿,回来先把母亲支出去了,趁这机会,咱们抓紧商量个办法。一天两天不要紧,可以说厚厚出门学习去了。时间一长,再加上很快就要过春节了,见不到厚厚,母亲能不问?最怕的还是厚厚单位上来人或者邻居家露了口风什么的。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让母亲知道这事儿,母亲今年以来身体很不好,可不能再受这个刺激。若母亲因为这事儿有个好歹,我可实在也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大姐说完,弟弟妹妹们都劝她别着急,大家好好商量就是。可这之后,却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让母亲回家住,欧阳童可以晚上回去照料,只是他从小吃食堂,连个家常饭都不会做。二姐呢,家有婆婆常年卧病在床,一切都由她来照料,整日不得一点空闲。让母亲再去她家,实在不现实。于是,目光最终就都聚到了弟弟身上。
弟弟家的糟心事其实也不少。不过都是他自己招惹的。
弟弟结婚以后,日子开始还不错。房子是文书记给张罗的,很像样。但刚过半年就有了一对双胞胎,小郑要在家看孩子,临时工的活儿就只好辞了。家口多了,钱少了,生活便明显拮据起来。弟弟却不管这些,酒越喝越凶,而且一帮狐朋狗友把他的新家做了据点,动不动就带着酒来。这些人倒也好伺候,只需几个凉拼,就把自己往死里灌,从来不等热菜上桌,便都醉成了泥,七歪八倒遍地睡。小郑并不多么烦这些酒鬼,因为他们不但自带酒菜,还总忘不了给两个孩子带些小礼品。小郑最头疼的是弟弟耍酒疯。清醒的时候什么都好,怎么都行,发了工资恨不得全买成好东西送给她。可一旦喝上酒,便不是他了,就没轻没重地打小郑,说她?吃?喝全靠他来养活。有一次一拳打在胸口上,小郑立时背过气去,半晌才缓过来。最让小郑受不了的是弟弟在她娘家的霸道——每次进门都挺有人样,为了装门面,总要买上许多好东西。但千万别喝酒,几杯就醉,就发疯。有一天甚至掀了桌子,小郑的哥哥看不下去,说了几句,他扑上去就打。小郑的母亲吓坏了,一边呵斥儿子不准还手,一边就给女婿下了跪,求他高抬贵手别欺负她这一家孤儿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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