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销业该来场洗心革面的大清扫

■评论员 阅尽

直销业近来真可谓四面楚歌。先是“权健事件”的急风暴雨掀翻号称“百亿保健品帝国”的王座，国家有关部门迅即联合开展保健业乱象百日整治行动；接着河北华林负责人涉嫌传销被警方控制。最近两天，《三岁“心肌损害”女孩和中国最大的直销公司无限极》等报道开始刷屏。“终于轮到无限极！”这不无调侃的说法究竟意味着什么？

“权健帝国”被推向炼狱，导火索是一名女童的遭遇———四岁的周洋罹患癌症，被忽悠吃权健的所谓神药，最终不幸夭折，但网上却出现周洋服用权健神药获新生的广告宣传。无限极与消费者的纠纷，则是3岁女童奕奕因患幽门螺杆菌感染，其母在好友鼓动下，前后买了8万元的无限极产品让女儿服用。此后，女儿身体每况愈下，被医院诊断为“心肌损害”等，原因是“药物蓄积”。

尽管奕奕的病情与服用无限极是否因果相承，还有待权威鉴定，但无限极的某些公关行为，却令自己处境尴尬———如与消费者未达成的补偿协议里，包括有“媒体撤稿、工商投诉取消”等。类似欲盖弥彰的做法，无疑加重了人们的揣测与推断。

无限极的这起纠纷，与权健事件之间，有着诸多共性：年幼病童皆是被忽悠放弃正规药物治疗，而服用所谓“神药”或“无所不能”的保健品；受害者同样受到销售的蛊惑，如无限极营销人员樊某吹嘘——— 她表姐的白血病和她爸的命都是无限极救活的，她的不孕症也是吃无限极治好的。

事实上，夸大功效、虚假广告等几乎是直销业的通病。某些营销人员在营销中，往往混淆保健品与药品的界线，明明是保健品却要用来治病，甚至贬低西药，称其有“毒副作用”，吹嘘其产品“绿色无毒”，“有百利无一害”。结果，让诸多像周洋父亲或奕奕母亲这样缺乏鉴别力的消费者上当受骗，最终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权健、华林等近年之所以能“呼风唤雨”，形成较大的市场号召力，往往是因为其打着“正规直销”的旗号，剑走偏锋，游走于灰色地带。动辄召集数千人的集会式培训，以洗脑、炫富、“现身说法”等手段，引诱众多怀揣一夜暴富梦的人加盟。这些加盟者又因利益所诱，更是将企业扭曲的价值观成倍放大，进而害己害人。一旦东窗事发，企业又总是诿罪于加盟店或个人，而将自身责任洗脱得一干二净。这在权健与周洋之父的纠纷中体现得最为充分。

直销业作为舶来品，在国外并不乏成功案例，却很少像在国内这样造成如此大的负面评价。这无论在立法，还是政策制定及监管方面都是件值得反思之事。对直销业来说，如果总是缺乏行业自律，没有法律底线，总靠打擦边球险中求生存，最终亦会令全行业深陷泥潭。

显然，直销业该来一场洗心革面的大清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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