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 忘不了初为人父时

司学龙

做人父，是儿时的梦想。小的时候，总想当大人，听父母讲我从小最爱说大人话，有时候说得让大人作为笑谈流传，小孩在一起玩耍扮家家时，总是模仿父亲的样子。那是感到当大人好啊，可以当家，可以支配他人，可以教育孩子。可是35年前的那天，真正要为人父了，却十分茫然，不是没有准备，而是从结婚就急切向往，看到人家小孩就立马想到我有一天做父亲会怎么样。得知爱人怀孕时真是兴奋不已，当天和爱人憧憬了半夜，从孩子长相想象到长大成才，也假设是男孩会怎样、是女孩将来又怎样。那时已经计划生育，只能生一胎，所以生男生女无所谓，真的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同时我是在兄弟三个第一个结婚的，生男生女对于家族影响方面我也没有压力。老实说真希望是个女孩，那时想法简单，总感到工作是第一位的，女孩贴妈妈，我就省事得多，可以腾出时间工作。

十月怀胎，天天盼着孩子早日降临人间，尤其临产时，时不时要贴近爱人肚子听孩子心跳，做父亲的急切可想而知。然而，当爱人被送进产房时，好像自己多年的一切想法都被搅乱了，茫然了，当时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真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只有一个想法，孩子平安降生，母子平安。陪伴爱人一天一夜，爱人那种难受和痛苦让我过去对孩子的规划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只有心慌还是心慌，那真叫无助，无能为力，度日如年，不！论秒数。当产房门打开时，医生报喜平安的声音没落，我那激动的泪水就下来了，太好了，心情顿时平静了，也庆幸有计划生育要求，心想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这哪是生孩子，就是爱人过鬼门关啊！联想自己的母亲像这样的鬼门关过了四次，所以古人云，生儿才知报娘恩！做女人不容易，做母亲更不容易！

面对红扑扑小脸的女儿，爱人忍着疼痛问像谁，我真的看不出，爱人肯定地说“像你”，我端详了老半天，心里特别美，在想：我做父亲了吗？做梦还是现实，惊喜，兴奋，噢！我做爸爸啦！想抱抱宝宝又不知如何抱，直勾勾地看着女儿，可心里还在怀疑，我真的是父亲吗？

生孩子，那时无论从思想和物质准备与现在相比简直天壤之别。我们那个年代，对于自己的一切盘算得很少，“文革”刚过，人的思想还受政治影响很大，那时刚刚踏上工作岗位，想的是工作，对于怎样优生优育，没有想，不像现在的年轻人，生育有计划性，结婚后一方面尽情享受爱情的甜蜜，另一方面共同积累经济基础和育儿经验，往往搜集资料和购买相关书籍，认真研究。准备要孩子，甚至吃喝都讲究，比如戒酒禁烟，叫“封山育林”，而我们那年月还羞于谈起此类事情。得知爱人怀孕时，我还在乡下蹲点，刚刚结婚两个月，得到这个信息非常兴奋，但没有经验，也不知如何准备，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也正因为这样，孩子出生，怎样喂养，母乳不够吃什么奶粉这些也没概念，一切都是听老人用老经验对待。孩子出生后，爱人奶水不够，补充奶粉，就在市场上无论什么品牌的不讲究，认为只要贵的就是好的。当时面对女儿，手忙脚乱，幸好有母亲指挥着，不然，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时面对女儿只有激动，没有计划长大了如何如何，有时也感到很对不起女儿，可现在感到这样也好，女儿成长少了压力，顺其自然。女儿童年一个课外兴趣班没有报，那时主要两口子工作太忙，所以至今女儿依然有埋怨，我也一直很愧疚，不过，女儿幼时大人意志没有强加一点，她的童年很快乐，玩的时间很充分，所以女儿一直健康成长，阳光，纯朴，不固执，很随和。

35年后的今天回头再看，再想，为了育儿刻意去做的，也未必好，一切顺其自然，也未必差。如今女儿成为大学老师，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当初刻意培养也不过如此！育儿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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