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公交车坠江的是“戾气”

□佘宗明

这么庸常琐碎的起因，那么惨重可怕的后果，对照之下的巨大落差让人难以接受和释怀。一次口角、拉扯与15条人命，是本不该画上等号的算式。如今，二人都为自身过失付出了沉重代价。逝者已矣，再去批评他们已没有太多意义。但是生者需警醒，警示价值需要被梳理和总结。

现实中司乘冲突并不罕见。就在这两天，北京丰台区警方还通报，10月29日上午，678路公交车在行驶过程中，57岁女乘客邓某因为自己坐过站，在要求司机停车遭到拒绝后，突然用手提的整箱牛奶击砸司机手部。对这类情节，公众丝毫不陌生。

在重庆万州公交车坠江事故中，乘客刘某、司机冉某大概也没想到，他们二人偶然性的冲突会造成这么大的事故。从起于戾气的对骂、拉扯，到踏上不可挽回的不归路，这个悲剧链条来得“太不讲道理”。

但是正如凯尔泰斯对“暴行”的阐释那样，人们往往只看到悲剧的后果，而忽略了悲剧被制造时的轻率。看起来失控的是那辆公交车，实则是他们的心智——哪怕他们中的一人稍微遵循法规、有些克制，能够不被戾气扰乱心智，这起悲剧也不会来得这么轻易。

有些道理说来并不新鲜：人不应该是被戾气或怒气驱动的情绪动物，而应秉持将自身言行导入规则框架内的起码克制。有时候，情绪难控或理性尽失，会成为安全层面的不可控因素。

让重庆公交车失控坠江的，是司乘互殴，更是互殴背后可怕的“戾气”。而这，无疑最值得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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