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说字◆ 利

□杨轻抒

甲骨文的利字。

现在的人看到利字，一般会想到效益、人民币，出过国的，见过外国钞票的，眼前还可能飘出美元英镑的影子。但利字的本义跟利益之类的意思无关。

甲骨文里的利字是会意字，左边一株禾苗，右边一把刀，禾苗与刀之间有两点，表示粮食收割的时候颗粒往下掉，这就意指刀很锋利。金文里的利字与甲骨文的利字差不多，只是掉下来的颗粒排列不那么潦草了。小篆的利字写法，禾字有一点变化，就是相对规整，只是那两粒粮食不见了。

利是锋利的意思，《韩非子》里就说“矛之利，于物无不陷也”。

利字有引申义，比如我们说牙尖嘴利，利就引申为干净利落。而《商君书·算地》里“利出于地，则民尽力”（如果地里能有收益，那么百姓就会尽力去耕种），利则是利益的意思。所以现在我们说到利，当利益讲，也是有出处的。

让利于民，民才有积极性，与民争利，则民怨沸腾。

除了利益，还常见的一个词是利害。利害在现代汉语里多解释为关系、干系，是个中性词，但细想之下，恐怕古人不这么认为。所谓利害，并列两层意思，一是利，一是害，好比祸与福。既然祸福能相依，那么利害也常常伴在一起。但似乎很多人对此并不理解，眼中只有利，对可能产生的害视而不见。其实，这世上凡是有利之处，必有祸害潜伏，只见利不见害，迟早要被害。比如见利忘义之人，结局大多悲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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