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腐乳与我

□夏清义

孩子买了一瓶豆腐乳,这是我的最爱。于是多吃了两块,又叫这个熊孩子笑话了一番。儿啊,可知你爹我与这豆腐乳之间有多少故事吗?待我给你讲个一二。

今年元旦,我写过一段文字:“十八岁,多么美好的年华,如果给那一年一个代表性的影像,我想是两个‘人血馒头’,两个馒头夹一块红腐乳。只不过鲁迅先生《药》里的华老栓手里,是‘救命的药’,虽然也最终没救得了命。而我手中的,是‘救饿的粮’,省了时间,糊弄了肚子,助我高四上岸。”这是多么深沉的情感,肌肤之亲太肤浅,直接是入胃入心呢?

如果时间从十八岁再往前延伸,该到你老爹我的童年,估摸着七八岁的样子。那时,这个红红的豆腐乳就已经和我相遇了。一个半大孩子,到你老祖父的代销点里,买一块豆腐乳,用块专用纸或用个大碗托着,一边走一边闻、一边看一边流哈喇子,实在忍不住就舔舔,绝对不敢用牙咬,因为这块东西,还要承担你祖父咂摸酒盅子的重担,他或许“善心大发”后让你老爹尝一点点。哪敢造次?

如此的经历,很多很多。这是美丽的味觉记忆,也是美妙的情感体验,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忘了的。因为这家伙身上留着我太多太多的“温情”或“苦情”。而今,虽然它经常“换装”,红色、暗白等等,也经常登大雅之堂、平常庭院,但我不嫌弃,一如既往,始终如一。或许,它原来的样子,如我一张白纸的青春,而后的“发酵”增色,一如我在世间这个大染坊里,变了外表,或者还有一些内心的改变,然而活的越来越有味道、越来越有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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