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惊山鸟

◎何源胜

好大的月亮。

被穿洞山上一棵树给顶起，以灯笼的方式点亮乡村。

田野和院落，树木和庄稼，沟渠和堰塘，晒坝和柴垛，全部在月光里面，坦诚相见，彼此关照，息息相通。

扔一块石子给老凤湾吧，那些鸟雀，还有野兔、野鸡、猫头鹰，谁都会闹出最大的动静。

它们被打扰的梦，顿时让山村活跃很多。如果月亮再大一些，不需要石子，山村也会热闹非凡。如同沟上湾的湖， 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荡漾了无穷个月亮。

但这热闹属于孤独和寂寞。

好像我总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一条河流，奔流不止。抒情或者叙述，只有自己知道。

我的亲人们有的已经睡去，有的还在生存。现在，就算我和月亮站在一起， 就算我完全释放了内心的河流，我也不会属于这个夜晚。

请不要再去讨论月亮来自什么朝代了。那些伤感的诗句并不能表达乡愁。

我抚摸过很多的文字，也曾感觉到月亮喷薄出的火焰。我们都是不约而同的离开，又是不约而同想起。

这样的夜晚。

你的诗句，就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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