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竹墙”

金农《墙竹图》，几乎是残缺的构图。一带矮墙，在画面下方，从右至左延伸，多一半过去，忽而向左上斜去。冬心（金农号冬心先生）若偷窥之人，似正从墙外经过，见竹枝逾墙，退而居高窥望。矮墙本糙，墙头压了茅草，却给冬心沿着墙头压了细瓦。瓦长而有楞，楞若细线，若工笔意味。

转折的墙，也是运笔变化。设若一横过去，没有“一波三折之笔”，笔势会一览无余，墙也是。冬心深谙笔法，转而写墙用之。

竹林，望之深深，远远。也若是清晨，恍惚有雾气，雾气里的竹林，哪里深，哪里远，谁也不知道的。即便是园子主人，懵懂起来，洗净了脸，抿口茶出来走走，小径上，幽幽深深，也看不分明。也有如冬心题句“茫茫宇宙，何处投人”之感。

竹林颇大，为免了一览无余，间以杂树。实在厌恶现在的树林，一以贯之。偶去罕见人迹野外，杂树丛生，左右高矮，个个不同，加之以葳蕤野草，闲花，时而鸣鸟，溪流，乱石，和而不同，才觉到令人喜悦尘世面目。

设想，若冬心墙内全然竹林，视之久，竹枝竹叶一派氤氲模糊，缘何有“高蹈遗世之人也”。杂树生花，是为了竹林别有声色。

有内而无外，也近似封闭，转折的墙内，另一世外之界。墙外，焉在？也必得有琴瑟相合之点染。不必多，稍点即可。冬心于此，自有妙悟。画面右下，径自写三两枯树。又因画竹园，在树木之侧，又绘稍许竹枝。

此也有如一根线，绵延而去，缠绕复缠绕，最后的那一根线头，要回来了，复又顺从地低一下头接上了那样，才永不孤单。

新闻推荐

“炒黄金”微信群里50多人除1名被害人全是骗子

近日，上海奉贤警方成功破获网络“炒黄金”诈骗案，一举抓获以庞某为首的涉嫌诈骗团伙成员24人，涉案金额高达近千万元。据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