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钟山
两天后,小六子愁眉苦脸地找到侯天喜:哥,这一片我打听了,没有你说的那个女人。这些人绑架人都是为了钱,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那就肯定没有了。
在小六子身上,他本来也没有抱多大希望,只是让他的消息再一次肯定自己的直觉。铃子失踪,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苏联人干的,他们是在为马斯洛夫报仇。
他又来见中村,中村在办公室里正在听唱片,唱片里正播放一首日本人的歌《红蜻蜓》,一个女人舒缓动情地唱着。
中村似乎耗尽了力气,仰靠在躺椅上,他的眼角有两滴泪,他没去擦。
侯天喜站在他的面前,他睁开眼睛,伸手关了留声机,歌声戛然而止。
他摇了摇头,低下声音道:能打听的,我都问了,肯定不是中国人干的。
中村坐直身子:你是说苏联人?
侯天喜压低声音:他们是在为马斯洛夫报仇。
中村捏着自己的手指,骨节清脆地响着。他站了起来,快速地在屋里踱着步。侯天喜的视线被中村牵扯着,一会儿远一会儿近。
中村坐在办公桌前:卑鄙,战场上是军人的较量,为何拿一个女人出气,我要把他们统统杀光。
侯天喜把目光定在中村脸上道:中村太君,咱们不能杀人,铃子还在他们手上,咱们要是动手了,也许永远也不会见到铃子了。
中村听了侯天喜的话,渐渐平息下来:你去找那些苏联人谈判,他们要干什么?
侯天喜想到娜塔莎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样子,马斯洛夫事件之后,娜塔莎便不再相信自己了。但他还是答应了中村。
中村又说:天喜君,铃子的事不要声张,但要快点找到她,拜托了。
侯天喜知道,铃子是中村的秘密。
道姑庵
长春北郊的山上,有一座道姑庵,庵里来了一个新道姑,法号清平。
在众多道姑中,清平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她郁郁寡欢,平时很少说话,大多时候,她都在读道家的书,然后站在寺院的角落里,目光越过庵的围墙,眺望着远方。
没有人知道她来自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前一阵子她来到庵里,转了一圈,然后就跪在庵的院内,她只有一句话:请收留我。道姑们新奇地把她围在中间,问她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出家。她一边摇头一边流泪。
她不吃不喝,一连跪了三天,最后庵里还是收了她,取名清平。
道姑庵是清静之地,多一位道姑,少一位道姑,日子并没什么变化。日出日落,香烟缭绕,凡是有香客上山,清平总会躲在庵后,要么清扫院子,要么去厨房忙碌,她从不与香客照面。
时间久了,道姑们就了解了清平的喜好,看书,静思默想,不见香客。这是清平的常态。
年长一些的女道士叫紫荆,她是个口快心热之人,她对清平充满了好奇,没事过来缠着清平,说上几句闲话。
她说:妹子,来这儿的人肚子里都一堆故事,你为啥来这儿呢?
清平不说话冲紫荆笑一笑。
紫荆又说:我是这里的大姐,来得早,有为难之处跟大姐说。
清平眼圈红了,叫了一声:紫荆大姐,然后含泪噤声。
紫荆大姐又说:不愿说你就不说,反正别憋在肚子里憋出毛病就行。
清平擦了下湿润的眼睛,小声地:谢谢大姐。
紫荆坐下来,叹口气:我来这儿呀,就因为我家那口子吃喝嫖赌啥都干,把房子输了,最后把我也输了,人家套着马车来接人我才明白过来。这哪行啊,我就和人家干了起来,我跑出来,无路可去,就来到庵里,做了一名道姑。
清平听了紫荆大姐的身世,勾下头,红了眼圈,她哽咽地说:可怜的大姐。她握住了紫荆的手,紫荆发现她的手又瘦又凉。遂把她的手握在怀里:可怜见的,手这么冷,你这是身子寒呢。
清平嘤嘤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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