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生日

□郑武文

每年清明节前后,总要和妻女到云门山北麓的风筝放飞场放风筝。今年早早的,女儿就盼着了。于是收拾风筝,约定了周日上午去。谁知妻子临时加班,我建议下周去,女儿说下周就不休息了。没办法,只好我们爷俩去了。

今天倒是风和日丽,阳光微暖,清气升浊气降,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整个上午玩得相当尽兴。临近中午,放飞场里人已经不多了,我也疲乏了,可女儿还没尽兴。我说:“你自己玩会儿,我到车里眯一下。”

女儿自己玩了会儿,大概感觉没什么意思,也到车里来了。我说:“走吧,回家吃饭。”刚要发动车,一辆警车停在车后,下来三个警察。其中一个对我说:“你下来一下,我有事问你。”另一个女警察则拉开车门,把女儿叫下来问话。

我们走到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下,警察看了我的驾驶证,然后问我:“车上的女孩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她是什么时候生日?”我呵呵一笑:“咋了?犯法了?那是我女儿,叫晓雪,生于1994年5月18日下午3点15分。”警察说:“你别误会。最近有一伙骗子,总在附近骗单身男子。我们也是奉命调查。另外顺便查一下中年男子带年轻女孩的,都是成年人,你明白的。”我有点急了:“可那是我女儿啊,她还是个孩子。”警察笑了:“我儿子20多了,我也一直把他当孩子。可实际上,他们长大了。你看,你女儿个子比你都高了,你没发现吗……”

这时候,看到远处的女儿可不轻松了。一会儿脸憋得通红,一会儿沉默不语,一会儿又赌咒发誓的样子。过了好大一会儿,看样子几乎都要急哭了。我心里不忍,走过去,对盘问她的女警察说:“我们真是爷俩,别难为孩子了。”

女警察走到我身边,悄悄对我说:“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爷俩,长得多像啊!可她竟然不知道你的生日,我也是当母亲的,我难为了她一下。现在的孩子……”说完敬个礼,离开了。

我们回到车上,边开车边对女儿说:“现在明白了吧?记住爸爸的生日多重要啊!”

女儿在身后怯怯地问:“爸爸你什么时候生日啊?我一定买最好的礼物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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