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夏,此刻的秧苗,散发奇异的清香,这香气混合着泥土气息。有乡村情怀的人从田畔经过,愉悦之情油然而生。因这闪着露珠光芒的秧苗,孕育着切实的丰收希望。犁了的田地经绿肥沤制,只待最后一耙,早稻栽插就开始了。于是人们便打起了赤脚。
经过一冬束缚的脚得到了解放,与大地充分接触,人们的心才踏实起来。雨后,走在田埂上,如膏的乌泥从脚趾间挤出,润凉从脚掌传到心间!此刻,菜地里瓜的藤蔓向四周疯长,派生出盎然生机。蚯蚓垒起座座小土堆,田土尤其松软。青蛙放开声叫了起来,热闹着田间。脚踩松软大地,听天籁之音,感受生命活力。多么惬意啊!
赤脚,是一种情怀。到赤脚的时令,乡下的人们全都打着赤脚。是啊,赤脚的感觉真好。每天起床,没有了穿袜套鞋的麻烦;下田劳作,卷起裤脚便行。每人都练就了一副好脚板。这副好脚板,为少年日后的成长,做了多少美好的铺垫啊。
…………
赤脚男孩,脸蛋晒黑,
小小男子汉,祝福你!
吹响快活的口哨,
裤脚高高卷起;
光鲜的双唇更加红润,
山上的草莓触碰过你的嘴皮;
阳光洒满你的面庞,
划破的伤口扬扬得意;
我也曾是赤脚的男孩,
由衷地为你感到欣喜!
…………
(约翰·格林利夫·惠梯尔《赤脚男孩》)
是啊,对于曾有过赤脚体验的每一个人,不都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吗?赤脚踏在午后烈日炙烤的泥土路上的灼烫感,整只脚浸入河泥踩藕时感受到的细腻,田间带露的小草擦过脚踝的快意……这些,永难忘怀。
然而,我对于赤脚,还有另一种挥之不去的感情牵扯,那就是“赤脚医生”。我的姐夫,就是一名赤脚医生。赤脚医生是那个时代的产物,他们没有洁白的工作服,常常两脚泥巴,一身粗布衣裳,行走在乡间,但却有最真最纯最热的为村民服务之心。而朴实廉价的医治,满足了当时农村的医护需要。他们是医生,也是农民。
我的姐夫,一个退伍军医,和当时千千万万的乡村医生一样,常年背着一个小药箱,行走在田间地头,为千家万户提供便捷的医疗服务。那小药箱上,“为人民服务”五个字,夺目耀眼。那小药箱,隔层放着简单的器械和药物,正是这些医生的热情和细心周到,使人们亲热地叫他们一声“家里的医生”。
最近,《大江晚报》记者马正超先生做了关于我姐夫的采访,对他几十年在乡村行医中的感人事迹进行了报道,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一位默默奉献的乡村医生的为民情怀。对此,我深有体会。在实行乡村合作医疗的那些年,我仿佛没有和姐夫在一起吃过一顿完整的饭,往往是刚端起饭碗,就来人或来电话,叫出诊。而在晚上休息时,被人叫出门夜诊,也是常有的事。每每这些时候,姐夫总是毫无怨言。我尤其不能忘记,他的母亲和岳母,弥留之际,都受到了他极为周到的关怀,是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子女无法堪比的人文关爱。这恐怕是一个“赤脚医生”的大爱的亲情表现吧。
入夏过后,大地将迎来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时代向前发展,我们现在大可不必回到赤脚的时代了。可是,那份纯真的赤脚情怀我们不可丢。作为一种乡风记忆,不也是一种无比的美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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