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割草,雨后刚好,大哥二哥收工早。可怜小妹正娇,挖泥团泥成窑,单掌举起奋力摔,看谁窟窿大,赢得小妹叫好,回家不再挨吵。
◎李丹崖/文 李松涛/图
每每走进故乡的村庄,我总是想起节气,想起农谚,也想起一些古老的游戏。譬如,摔泥娃娃。
娃娃谁舍得摔?泥做的娃娃,用来摔,用来游戏。这似乎有对“熊孩子”警醒的意思,“杀鸡给猴看”,小样,不听话,就这样摔你。
其实,哪里舍得。
我主观猜测,摔泥娃娃,是旧时农村生娃较多家庭的一种自嘲。也是生养娃娃之后,无暇多作照顾的一种有趣现象。
那时,“60后”、“70后”的乡间少年谁没摔过泥娃娃?
有很多人用来形容交情好,说成是“一起玩泥巴长大的交情”,也有说得粗鲁些的,说成是“一起玩尿泥摔娃娃的交情”。
旧时的乡村,雨后初晴,少年们没事做,就挖来泥巴,捏成小碗状,然后倒扣过来,用力摔下来,啪地一声震天响,这就是摔泥娃娃的游戏。
我生在皖北,皖北人分辨天气的方式有多种,其中两种让人印象深刻,除了摔泥娃娃之外,另一种便是撕“阴天晴天草”了。
“阴天晴天草”是一种有趣的植物。三棱的草秆,两个小朋友一人牵着一端,用指甲掐条缝同时开始撕,撕到中间,若是呈现“口”字形,就预示着第二天是晴天;若是撕成了“工”字形,就意味着第二天是阴天。
这种判断阴天晴天的办法,太过孩子气,全凭偶然,甚至带着些许巫气在里面。当然,这种判断方法并不准确,要不,乡间人间的院子里应该都有一两棵这样的草才对,可事实并非如此。
我们小时候却深信这种草不疑。甚至还会把自己撕开的草样子给自己的父母看,警告他们第二天别耽误耕种或收割,大人们当然知道这只是小孩子们打发无聊的游戏,多数是一笑了之。
民以食为天,父母也有挠头的时候,若是刚刚收割下来的麦子放在了场内,或是熟透了的麦子在麦秸上摇摇欲坠,这时候最怕一场风雨。大人们在担心之余,也会随手从路边拽起一棵阴天晴天草,一看究竟。这棵小草也只能缓解他们一时的心焦,草秆撕开,谜底揭晓之后,担心仍然不减。
对于久旱以后的乡村,极其需要一场雨,就用摔泥娃娃的方式来召唤雨天。所以,故乡人也说,摔泥娃娃,就是作阴天。一个“作”字,迎来浓浓期盼。久旱盼甘霖的时候,摔泥娃娃是被大人们鼓励的。
原来,我们这些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即便是玩起游戏来,也和农事脱不开干系。好在从我们的父辈们开始,故乡的一草一木总能被变着法儿玩出趣味来,现在想想这些游戏,仍禁不住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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