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说给“算法”套上价值观“缰绳”

■ 刘振

一周之内，国家网信办连出重拳，对传播低俗内容的互联网平台予以重击。先有小视频平台抖音、快手被责令全面整改，再有今日头条等4款应用程序被下架，紧接着“内涵段子”客户端被永久关闭。雷霆之势下，今日头条等紧急回应，将“举一反三，积极整改”。

这些年，互联网内容平台你方唱罢我登场，如今直播小视频风光无限，只是风光背后难掩“事故高发”。最近央视曝光某些平台频现未成年人禁忌视频：16岁“小妈妈”竟成网红，炫耀未婚生娃；无底线恶搞，以整蛊他人为乐；小学生炫富，比谁的包包最贵；变着法儿虐待动物，毫无同情心……内容制作者及平台“豁出去”或可换来一时流量，但逾越底线的行为必将引发公众强烈反感，被责令全面整顿当属咎由自取。

某些互联网平台总摆脱不了“逐利”倾向。技术日新月异，内容百花齐放，本应给人们带来精神世界的充实与满足，但不少业者不惜用“精美的餐具”放置“腥臭的饭菜”，不仅令“精美的餐具”受到严重污染，更让万千“食客”阵阵生呕。 “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天长日久沉浸其中，必然对受众造成精神戕害。

也有人认为，看什么不看什么，是受众的自由选择。此言差矣！算法决定了内容，加剧了低俗化倾向，受众看似自由选择，实则“被套路”；以为只是利用碎片化时间娱乐一下，实则被潜移默化培养出“黏性”，浪费大量时间。尤其是未成年人身心尚未成熟，如果沉迷于视频直播中的色情、暴力、赌博等不健康内容，势必于不知不觉中酿成苦果、贻害终生。

善恶常存一念，治心方可治本。那些试图以低俗内容实现吸睛意图的小视频，那些认为“算法没有价值观”的平台，归根到底是价值观产生了偏差，认为在真金白银面前不必在乎底线，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做大赚钱就是王道。这种错误认知如不能得到及时纠正，资本流量主导一切，“技术中立”成了托辞，某些平台也就逐渐沦为“法律飞地”与“道德洼地”。

去年以来，今日头条因被严厉整顿屡上 “头条”，但实际上一边“知错就改”，一边屡改屡犯。如果一味追求爆款，不真正拆除引发危机的“爆破源”；如果动辄以表态来平息众怒，转眼就丢到脑后，终将付出沉重代价。一周以来，有关部门的雷霆行动被视为 “灾难级”打击，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其容忍到了极限的结果。此举引发连锁效应，几乎一夜之间，诸多互联网内容平台都开启了自我审查。审查到位，当然是好事，倘若只是以此避避风头，可能打错了算盘。算法不能决定内容，平台必须在技术与社会责任之间找到平衡，这已是业界和社会共识，如果一再违反，“败于算法”就在眼前。

毋庸讳言，低俗化倾向是互联网传播中的沉疴痼疾，靠集中整治虽有一时之效，但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自律之外必须有他律，道德评判之外必须有法律惩戒。应根据网络媒介特性和规律，制定科学完善、细化可行的内容评判标准，使“低俗”的认定有据可依、一目了然；建立一套长久的监管与问责机制，营造出全民监督的舆论氛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给算法套上价值观的“缰绳”，当从现在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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