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的青春 我替你心疼 ——读何大草的《刀子和刀子》

·李 浬·

故事发生在一所名叫泡桐树的中学（简称“泡中”）的高二一班。

女主角风子，外貌中性，性格敏感而又豪气，迷恋别人送的两把刀子；陶陶，典型的又“坏”又帅的男生，和风子有着明暗不定的恋爱关系。中途转来一个男生——包京生，长相不忍卒视，寄住亲戚家，喜欢“借”钱、赖账，全班同学及老师都不待见。包京生特别欣赏风子，对风子穷追不舍。后来因为一些误会，风子和陶陶之间出现裂痕。陶陶表面上故意亲近瘸腿才女来气风子，实际上与新来的年轻女班主任相互倾慕并发生关系。风子认为陶陶不如包京生敢承担责任，故与包来往亲近，终于在一次被父亲暴打之后，就在包京生寄居的那个零乱肮脏的房间里失去了女孩子宝贵的第一次。后来包京生被开除，他觉得自己无颜给父母交代，用偷来的风子的刀子挟持同学要求学校重新收留他，未遂，警察的枪响了。

他们的青春正常又不正常。

和所有的中学生一样，他们注定要在这个时期困惑、迷茫、探索、前进。他们要去恋爱，在恋爱的尝试中体验美好、猜疑、痛苦。他们甚至把自己对其他事情的判断与爱情混为一谈，把两个人的问题搅和成一群人的问题。他们成绩不好，但尽力而为；比其他学生更懂礼貌，在老师面前说普通话；对施暴者群起攻之；积极参加艺术节；维护家长会秩序。他们也吆三喝四吃烧烤；也要和其他同学一样穿校服、做课间操！他们分明就是全世界任何一所学校的高中生。

可我怎么就觉得他们的青春狼狈不堪？怎么就对他们的青春如此心疼？

风子。妈妈跟别人跑了。爸爸是个厂里的保安，经常穿着制服在家喝闷酒，女儿稍有不是，动辄饱以老拳。风子常常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短发、体恤、牛仔裤、刀，何尝不是因鲜有亲情而离经叛道的标识？包京生亲戚家的破沙发，姑且成了暂时温暖的避风港。处子之身交付得慌不择路，草率敷衍，狼狈不堪，对方不是她心中那个英俊少年啊。风子，你的第一次一定得是这样吗？可不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陶陶，学生“领袖”。长相英俊，颇有男子气，身后常有一大群喽啰，基本不学习。看似潇洒的外表下面却隐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父亲因为贪污被抓捕。在全院子众目睽睽之下，父亲从警车里投出意味复杂的一瞥。我在猜，这个镜头必将成为陶陶心头的噩梦追随终生。至于陶陶和女老师的恋情，初恋的形式有很多种，我不想当卫道士横加指责，可是我总觉得陶陶的青春激情不该只有这种表达，可不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包京生，转学生。从进校那天起，他接收到的全是敌视、冷漠、排挤。后来只有风子维护他。当包京生因旷考被宣布开除后，他向老师、学校、风子寻求帮助，前两者“义正辞严”“铁面无私”，致使他只有举起刀子来诉求内心对学生身份的渴望。书中有一个很可笑的镜头：课间操时，校长在高音喇叭里庄严宣布开除包京生，旋即同学们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接着做操。大家身着校服、动作整齐，队伍呼啦啦布满操场，只有包京生，身着风子给他买的红T恤，杵在那里，像个异己一样醒目。包京生学生生涯的结束一定得是这样的方式吗，可不可以有更好的做法？

有人说，再痛的青春回忆起来也美好。但我假设，拿他们三个任何一个人的经历与我周围的孩子交换，无一能成交吧？

这本书带给人们太多的反思。不是所有的青春期都明亮，不是所有的初恋都美好。青春的代价，不该只由当事人买单。年轻人犯了错，上帝都会原谅，如果没有家庭、学校、社会的爱、关照，本该璀璨的年华也可能狼狈不堪，一痛多年。

孩子们，你们不需要刀子，但你们可以迷恋麦麦德、圣斗士、海贼王，抑或王俊凯……无论你们迷恋谁，你们都是在跑啊跑，努力想要追上那个被寄予厚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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