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门外突然有东西一闪而过,将我吓了一大跳,书差点从手中滑落。门外有翅膀扑动的声音,还有黑压压的影子,我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山谷外,夜幕已经降下来了,天空呈紫灰色,像鸽子羽毛的颜色。远处,蝙蝠在天空中向下俯冲,迂回飞翔,它们那“吱吱”的叫声令我不禁莞尔。我转身回到屋里,寻找电灯的开关。门边墙上有个老式开关,我伸出手指按了一下,没有反应。我又按了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连个电火花都没有。
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我赶紧把头埋进书包里,四处翻找手机的充电器。墙上有个电源插座,像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产物。找到充电器后,我把它插到插座上,“咔嗒”一声按下开关,然后向上帝祈祷。
手机的信号栏上显示“无服务”,充电指示灯也没有亮起来。怎么会这样?“镇定一点,想想办法。”我严肃认真地告诉自己,“保险丝电盒肯定就在家里的某个地方。”天色几乎全黑了,黑暗如潮水般哗啦啦地涌进小屋里。最后,我在洗涤室里找到了保险丝电盒。一只蜘蛛从塑料盖上掉到了闸刀上,心烦意乱的我顾不上害怕,挥手把它给扫走,用力把闸刀推上去。闸刀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便恢复了安静,什么动静也没有。
一阵恐惧涌上心头,过去几个月的负面情绪也跑了出来,蚕食我的神经。房屋中介留了个紧急联系电话给我,可这里一点信号也收不到,甚至连车子也没有,否则我就可以开车去附近的村庄求助。话说回来,即使有车子,我也不认识路。就算我认识,这里的夜路太黑了,没有手电筒,我无法光靠两条腿行走。我所熟悉的城市,到了夜晚依旧灯火通明;这里的夜晚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能迅速将一个人吞没掉。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你要沉着冷静。先把打火机点亮,再去找找看有没有蜡烛。”只要有了光,情况就会好很多。我颤抖着手,拉开碗橱和柜子,翻遍黏糊糊的刀叉,又翻遍肮脏的餐盘,却没有摸到任何蜡烛。我跌跌撞撞地爬上楼,磕磕碰碰地来到主卧室,里头几乎黑得看不清路。房间里摆着一张空无一物的大床,床边墙上挂着一条松松垮垮的毛毯,床脚下藏着一只落了锁的木箱。
我辗转来到第二间卧室,靠着蛮力推开房门。这里被前主人当作了杂物室,堆着几只箱子,和几只坏了的台灯。此时,房间里还有微弱的光,可是再过不久,这点光线也会消失殆尽,什么也看不见。我返回到楼梯口,踩着咯吱作响的台阶跑回楼下。书柜的抽屉卡住了,我使出蛮荒之力将它们拉出来,震得架子上的书东倒西歪。
在乌漆墨黑的抽屉里,我摸到了纸张和塑料,摸到了针线和玻璃。终于,在一堆杂物之中,我摸到了一个疑似蜡烛的冰冷物体,我将它抽了出来。看见手里的蜡烛后,我几乎喜极而泣。壁炉上有一盒火柴,我紧张地屏住呼吸,祈祷它们还管用。出门在外,我从来没想过要带盒火柴,真是太失策也太愚蠢了。由于没把握好力道,第一根火柴夭折了,第二根火柴才成功点燃,擦出美丽的火花,在空中跳动着,耀眼而夺目。很快地,橘黄的烛光点亮了房子的一角,照耀出一片温暖光芒。我双手虔诚地握着蜡烛,仿佛它是神圣的护身符,能驱赶黑暗,护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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