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强制购物别总在末端治理

□房清江

近日,有网友曝出一段“云南导游嫌游客消费低购物少,怒骂游客来骗吃骗喝”的视频。云南省旅游发展委员会获悉后,责成有关部门进行立案调查。目前,案件正在调查中,云南省旅游发展委员会将尽快公布调查结果。(12月20日新华网)

又是导游强制购物,这并不新鲜,不过,放在云南今年花大力气整治旅游市场秩序的背景下,导游还敢如此猖狂,如此有恃无恐地辱骂不愿意购物的游客,无疑其整治的成效被狠狠打脸,地方旅游的信誉仍然被大打折扣。当然,这更反映出当地旅游对购物提成深度依赖的强大惯性,某种程度也折射出地方治理有效性与预期之间还有不小的差距。

导游强制购物一如既往地发生在低价团,表面看来给了游客3680元的旅游卡,游客交了600元团费,事实上这个旅游卡并不是什么真金白银,是变相低价团的一个噱头,很难想象600元连交通费都不够,旅行社及导游等拿什么获利?显然,羊毛还出在羊身上。因此,似乎治理低价团是旅游强制购物等乱象的关键,云南在今年的整治中也将低价列入禁止之列,但从实际来看,单纯的一纸禁令与有限的行政监管并未让旅行社低价团彻底收敛。

其实,低价团本身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即地域之间和行业内部争夺客源的手段,这种利用消费者低价的非理性迷恋,打服务的价格战,显然是典型的不正当竞争。而一个根本的问题则是,谁低价谁受益,要破除的恰恰是这种畸形的竞争秩序。所以,仅止于行政对低价团的监管执法是远远不够的,还应纳入到反不正当竞争的范畴调节,让低价团承担更高的违法成本,同时赋予行业内部主体诉权,形成利益制约,兜住竞争的底线。

此外,低价团与强制购物互为因果,更深层次在于服务市场封闭,形成利益绑架。一直以来,导游都无法独立执业,只能通过旅行社来获得客源,在利益博弈中处于弱势地位,这直接导致了旅行社从旅游服务组织者蜕变为纯粹的中介,旅行社向导游按游客人头收费用,乃至导游向旅行社“购买”游客,将旅游服务变成一场赌局,这是业内屡屡曝光的潜规则。

毫无疑问,要解决强制购物对利益分配的支撑,关键还是要推进旅游服务各方利益主体关系的重构,而不能总停留在头疼医头、脚痛医脚的末端治理。应充分运用法治、市场的手段来规范旅游服务市场,彻底放开导游执业限制,放开旅游服务市场,如导游依托协会执业,服务费用明码实价,导游服务费游客直付等灵活的机制,让要素在服务中合作,相互制约。反过来讲,一个地方旅游乱象越突出,改革就越急迫,云南旅游在严管的同时,服务市场化机制改革恐怕还要先行一步、更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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