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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朋友圈里的琴声 ◎袁林

来源:亳州新报 2017-12-14 09:28   https://www.yybnet.net/

按说,我不是一个随俗的人,在日渐喧闹的朋友圈里,常常冷眼旁观,三缄其口,低头潜水。但近来,在无聊的午后,在冷清的长夜,甚至在酒后半醉半醒时刻,也关注起这特殊的、小小的、极为辽阔的群落。目光或散漫或期待地看过去,在每个自认为还算是朋友的圈子里睃巡、搜索,拣拾与自己有关的一切信息,饶有兴趣,乐此不疲。

如此这般,到底在搜寻什么呢?又在期待什么呢?自己似乎也茫然没有答案。

想起这样一段话:人过中年,如果不在仕途,那么,除了为家人,其余在很大程度上是为朋友们活着了。各种宏大的目标会渐次消退,而友情的目标则越来越强硬,报答朋友,安慰朋友,让他们高兴,使他们不后悔与自己朋友一场。心中所谓的成功,变成了朋友们首肯的笑声、眼神,甚至是朋友们真心的点赞。

这段话似乎很能为我眼下的心境注释,为复杂的心结破题。

不能不说,大众的文化观念更新得太快捷了,文化视野愈发开阔,诉求渐趋多元。他们居然无师自通且精准地将朋友划分了圈子。是啊,人是要有圈子的。如孙悟空给师徒三人划下的金光闪闪的圈子,圈外是魍魉世界,有妖魔鬼怪,危机四伏,出了圈子,没人保护,即便你做了诸多努力,使尽浑身解数,怕是也讨不到好处的。

少年时代懵懂无知,对古曲《高山流水》早已漫漶不识,留在印记当中的,就是一串稍动听的音符而已,还有举止特别奇特的两个人,对其它的并没有特别的理解,也理解不了,更不知道这个故事在中国文化中的特殊地位。在我看来,两人的友情还不如我与隔壁小伙伴之间游戏来得快乐。

青年时代再听这旋律,则是很不以为然的。那时意气风发,年轻张狂,前行的脚步是放达的、急促的,心境疏朗又开阔,根本没有把友情的枝枝蔓蔓放在心上,更不会为此所羁绊,所捆缚。倒是为爱情的得失常扼腕长叹,在多少个长夜里辗转反侧,彻夜无眠。

而今,到了中年,重新审视这个命题,却有了一种豁然中开、恍然大悟之感。人,不管你年轻时如何重要、风光,总有一天会从喧嚣中逃离,出走,孤身单骑,与大自然相亲,与高山流水对话。希望出现如钟子期一样的知音,寥寥数语,就能知悉你的心愿,了解你忧郁的琴声,你不由得会把他视为知己,当做莫逆,并与自己的生命紧紧连在一起,从此再难分离。

这是两个人的朋友圈,是严格意义的知己圈。不得不说,这二人将朋友升华到一定高度,把友情的内涵演绎得有些艰深甚至悲凉。

何为朋友、知己?这个俗气又老旧的话题终究谁也绕不开,躲不过。

如果一定要给朋友、知己定义,我想,理想中的朋友该是抛开一切功利的。不互相依赖,不计身份名利,不道德绑架,在人格精神上互相呼应,彼此让对方自在、自信、愉悦、美好又温暖的人,让人们独立而不孤单,温暖而不扰攘。毫无疑问,这样的朋友圈如一方小小城堡,拱卫着你,能抵挡最无情的风刀霜剑,伴你度过漫漫长夜,度过最寂寥的寒冬,度过生命中最孤寂冷清的旅程,让你的心始终温暖如春,始终希望不灭。

如果你非要跳出圈外交朋友,特别想劝你一句,要谨慎和官场上的人交朋友。从严格意义上说,这些人是没有朋友的。往大了说,他们心怀的是天下,是苍生大众,无暇兼顾小我的情怀;往小了、狭隘了说,他们满心想的是仕途,是前路,其他会视而不见。尽管好多人职位不高,但大多受官本位思想影响太深,学而优则仕的思维惯性也让他们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不在同一圈子的人,他会认为你另有所图,这看似很好笑,却是官场朋友圈的真实生态。

在这一点上,他们甚至不如商人,白居易给商人贴上过“重利轻别离”的标签,但商人其实已很好了,尤其是一些成功商人,已经成功蜕变,华丽转身,人格、学识、见地、胸襟均属上乘,值得去交。

无论承不承认,人的个体差异决定了你不可能和周围的所有人做朋友。记得前几天读一篇文章《在喜欢你的朋友里散步》,怦然心动,说得多好啊!在你的生命中,学会取舍,舍去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一步步下来,只剩下那些值得交往的人和值得做的事,然后把心都用在上面,轻装前行,内心就没有那么多累赘了!

是的,在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朋友里散步,倾听朋友圈懂你、也让你懂的琴声,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复杂!

那种境界,就像在无风的夜里雪飘旷野,就像春和景明之际,雨溶河湖。人生若此,当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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