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飞越一座山谷

□肖进雄

一座山,比翅膀还高

云和雾围绕在山旁

逆时针在旋转

环绕在云朵边的

是一对新婚的鹧鸪

婉转的啼叫声里

藏有一副印刻对联

春夏秋冬做的批语

山是公公

谷是婆婆

山巅本是唯一新房

鹧鸪衔来一株高粱

酿造出一杯酒

对饮后,将剩余的酒

洒祭山神

鹧鸪的主人是村东头

打麦场旁的人家

从秋季的早晨伊始

辛勤劳作

收获金黄色的梦

以及丰收的秋色

看得见,在秋分时节

鹧鸪集体起飞

掠过天际飞越山谷

那轨迹,分明是

村子里的炊烟

袅袅婷婷燃烧殆尽

然后,重新被点燃

青烟绕过山梁

飘向远方

鹧鸪用翅翼捂着脸

看不清表情的娇羞

在记事笺本的扉页里

作家辑录了一段宾白

像鹧鸪一样

飞越一座山谷

再飞越一座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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