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抽屉里,放着几十封信,其中一封信的信封上我打上了重重的“!”,令我深思、令我难忘。因为如果当时我处理不好这封信,就可能丢掉一条鲜活的生命,直到我调到公安局工作后,更为我当时的慎重感到欣慰。
那是36年前,我毕业后第一年任教,7月,我教的七年级即将踏入高中。那时一般同学都能升入高中,方法是考试与村党支部政审相结合。就在同学们即将离校的最后一天,一位女同学转给我学生李成的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敬爱的班主任贺老师”收,打开信一看,只有一句话“老师我要读书!!”两个惊叹号仿佛重重地打在我身上。我了解李成,他父亲由于打成右派被遣返回原籍,他弟兄二人,由于父亲是“右派”,哥哥只读到小学就务农了。而李成聪明好学,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现在眼瞅着同学们高高兴兴地上高中,村党支部却将李成的名字刷了下来,原因还是一个“他父亲是右派”。
当我收到这封信,看到信的内容时,我的心顿时吊了起来,我赶忙问那位女同学,李成到哪里去了?女同学回答到海边去了。我所任教的学校离海边近,我骑着自行车抄近路赶到海边,只见李成正往海里走去,水已没过了他的膝盖,我扔下自行车飞跑到海里,不顾海水打湿了我的裤子,我和那位女同学连劝带拉地把他拖上岸来,李成缓过神来,我劝他别往死路上想,胸怀要宽阔些。我对他讲了我的工作变化,我曾是一个毕业于高等学校的播音员,高中未毕业时也曾利用秋假在牟平区城关公社任播音员,我很爱好这项工作,后在电台下来招播音员时被选中,但是,由于处理个人问题时,我看中了一位“资本家”出身的老师给我介绍的“成分不好”的对象,在学校拒绝了当时一位有权力的人的情感,没想到毕业时,我的调令被做废。我也想到过自杀,但是当我醒悟过来时,我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我的老师告诉我:“凭你的能力,我相信将来不管做什么工作,只要踏踏实实地干,就一定能干出成绩!”我流着泪把自己的亲身经历讲给他听,听着听着,李成哭了,那位女同学也哭了。我摸着李成的头,答应他:我一定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他上高中。从那天起,我找村党支部,找镇教委,找县教委,我告诉他们:如果这个学生失去了上学的机会,那么我们乡镇、我们县、我们国家将失去一个栋梁之材……
或许老天有眼,或许诸多领导被我写的材料有所感动,或许是由于从那年起考学制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总之,李成的愿望实现了,他比其他同学晚一个多月升入高中,成为一位高中生。
几年后,我因为参加牟平养马岛一场赛马活动的播音,反响较好,被调到牟平区公安局工作,并做宣传播音工作,李成也考入高一等学校,毕业后任一个单位的中层领导,李成的爸爸“右派”问题也得到了彻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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