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浮
打锣的杨老头
故乡誓节渡的人都直呼他为“打锣的杨老头"。杨老头姓杨,不知他是根生土长的故乡人还是从外地流落至故乡而扎下根的。记忆中,打锣提醒故乡的父老乡亲防火烛仿佛是他的工作之一或说是他的一件“事"。一年四季,每逢天干日久或是风伯伯发威时,杨老头就会手提铜锣,用缠了红布的锣锤“当"地敲响铜锣。每敲一下,杨老头就会扯着嗓子高声喊那定好的“范本":“天干不下雨,家家户户小心火烛呐——"或是“今日风大,各家各户小心火烛呐——"那“呐"字总是拖音很长很长,久久地在故乡的上空回荡。杨老头打锣,得走街穿巷,直到把故乡那旮旮旯旯都喊遍,他才提着黄灿灿的铜锣,把锣锤斜插在脖子后面——就像舞台上的生角把纸扇斜插在脖后一样——急急忙忙地向家走去。他的家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棚子,勉强能遮风避雨。
上个世纪年代的初期,常常能听到杨老头的锣声和喊声。到了年代中期,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也没有听见他的锣声和喊声了。
老侉
小时候,故乡有个外来单身汉,山东人,高高大大,故乡人喊他为“老侉"。老侉以挑水卖为生。每给一户人家挑一担水,得二分钱。印象中,老侉多是穿着草鞋,挽着裤腿,扁担颤悠悠地挑着一担水,而那水桶里的汭河水总是清亮亮的。
一天,老侉为一户人家挑水,那户人家屋里人央及老侉为她杀只鸡,老侉满口应承,只见他右手提刀,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紧鸡冠处,麻利地扯掉鸡脖内侧的绒毛后,便用菜刀割鸡脖的血管,可他怎么也割不好割不断杀不死,仔鸡痛苦地弹着细细的黄腿,老侉无奈,忽地抄起刀,就着门口一截木头,“嚓"的一声剁下了鸡头,那主妇不禁愕然……
货郎子
货郎子是故乡本土人,有老婆,家居东街小学旁,以挑货郎担走村游乡为生。那天,他不知从何处捡回一枚子弹,货郎子想倒掉火药卖铜,老婆阻止他说危险,可他不听,几经抛掷、轻击试探后,他便用手中的小锤使了点力气砸那子弹,瞬间,“轰"的一声巨响,待街坊们赶到他门前时,只见货郎子靠着老婆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右手血肉模糊,两三根手指露出了白森森的筋……
街坊们飞快地把货郎子送进了故乡小镇的医院。
从那以后,再也不见货郎子挑担走村游乡了。
人生在世,生活与光景与时代与所处的历史时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连。新中国成立之初,战火乍停,百废待兴,人民的生活难免有不尽人意之处,更何况是没有固定收入的打锣人、外来汉、货郎子呢,偶尔枯坐思想,故乡上个世纪年代的他们,如果生活在眼下,应该也会揣个小小收音机,不时在故乡的老街、新街上晃动着逛逛吧……
故乡发生了巨变,变得越来越富裕、越来越美丽,因为她和故乡人一样,赶上了好时代!
新闻推荐
8月21日夜,高速二大队接到110警情指令,在辖区上行线219千米处一辆重型半挂车出现故障,请求援助。接到警情后,大队民警立即驱车赶往现场,抵达现场后,民警发现半挂大货车并未在后方设置预警标识,且因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