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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平生几乎没有演讲的机会。所到之处,既不会有人请去谈施政纲领,也没有人要我讲研究心得、创作体会或人生经验。说“几乎”,是因为勉强说来,我似乎也曾做过一次“演

来源:黄山日报 2016-11-16 00:00   https://www.yybnet.net/

□ 李 成

非官也非名人,我平生几乎没有演讲的机会。所到之处,既不会有人请去谈施政纲领,也没有人要我讲研究心得、创作体会或人生经验。说“几乎”,是因为勉强说来,我似乎也曾做过一次“演讲”,不过那是一次并不成功的演讲。

确切的日期记不得了,约在大学四年级的第一学期,深秋抑或初冬的一天,反正天气还不太冷。地点是在我就读的师范大学某系教室,邀请者即为该系的学生会。讲的内容是关于当代诗歌创作。

其实,我是没有资格讲这个题目的。但是,我那时——应该说在此之前不久,还是这所学校的诗社社长,只是到做“讲演”的时候,我已经“卸任”,由低我两个年级的一位同学接替了。但仍被当时的校园诗歌爱好者认为在诗歌创作方面较有“实绩”者。

这就要说到当时的大背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大学校园开始广泛地集聚中国年轻一代的精英人物(在此之前,大学停招,能入大学者实在寥寥),思想空前地活跃,加上新诗界“朦胧诗”的兴起并广泛流行,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所以校园里产生了一批又一批最新锐、最有才华的诗写者和诗爱者。他们简直是校园里的王子,其受崇拜的程度简直不下于现在的各种明星。我差不多是八十年代中期步入大学校园的,算是赶了个“尾声”。正像“九叶派”诗人杜运燮先生说他考入西南联大是无形中捡到个“大礼包”一样,我所在的这所师范大学号称为“全国四大高校诗社”之一,当时很出了几个省内外诗歌界响当当的人物,从小爱“写诗”的我也觉得正是一种巧合,一上大学,似乎就被校园诗人夺目的光辉所眩迷,很快就接近他们而加入了“组织”——“江南诗社”,并偶有诗作发表于刊物。我的前任就是小有名气的一位诗人,他也很有组织才能,接连组织了两次全江城四所高校联合举办的“江南魂”诗会,影响很大;而且,他还很有理论素养,所写的研究大学生诗歌创作的文章被省外有名的文艺理论杂志发表,发表之前,他就以此为题在本校演讲过一次,效果很好。他毕业以后,我接手诗社,客观上说,此时校园诗歌已出现退潮迹象,加上我能力有限,所以本校的诗歌运动不仅未能更上一层楼,似乎有些难乎为继了。

即便如此,我沐浴前人的余晖,仍在校园里有一定“知名度”,所以,这个系(大约是教育系)的学生会要开展活动,仍将请我去作一次“演讲”列为项目之一。我一接到邀请,就极力推辞:一是我担任的“社长”职务已交下一届同学,二是我素来不是专注于诗歌创作,平时杂览闲收,在诗歌创作上并没有形成自己的观点,更谈不上有什么理论,我能贡献给大家什么呢?但是邀请方坚持要我去讲讲,说是就我所知随意谈谈,并且届时还要出海报。我更是反对在全校广而告之。但是,他们以为我只是“谦虚”,便仍然按他们的意思去布置。我也只得略略想了想该讲什么,还做了两页笔记,以为好歹要将场面撑下去。临近演讲日期,校园里果然贴出了“海报”,并在我的名字前,仍然署有“社长”头衔。我虽觉不妥,但也无法更正。

到了做演讲的那一天晚上,却既没有人来通知我、邀请我,也没有人陪同我一道前往,说真话,我本来就有点底气不足,这样似乎就更没有多少底气了。加上出了宿舍区不远,就像是约好了似的,我即遇上了“新任”社长,这新任社长当即指责我已“卸任”,不应再用“社长”名义去演讲,我只得解释,但也解释不通,这样一来就更觉索然无味。

这样勉勉强强到了教学楼,主动来到演讲现场,一看,嗬,雪白的灯光下,竟来了这么多人,不禁吓了一跳。不仅教室里座无虚席,就是过道上也挤满了人,而且门口还有一层层的围观者。这阵势我从未见过,但这不仅未引起我的兴奋,增加我的底气,而且让我多少更加慌乱。我在心里直叫惭愧。这时想退也不可能了,主持的人已见到我,把我请上了讲台。我甚至没有看清黑板上写的演讲题目,就十分局促地把笔记本掏出来,放在讲桌上,等待主持人做开场白。主持人也没有怎么多介绍我,让我觉得我来这里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思了,似乎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甚至不敢把头抬起来,与满屋子期待的目光对视,局促了半天,觉得无论如何总得开口,便照着笔记本念了几句,大意是说:校园诗歌已走过近十年的历程,似乎高潮已经过去,现在出现分化和衰退局面,大学生的创作不再局限于诗歌一域,更有向散文、小说发展的迹象,尤其是散文创作,方兴未艾,出了几个很有名的大学生散文作家。我本人当下也热衷于散文创作……云云,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些不过是“强说之辞”,不敢说有多少道理。然则既然被赶鸭子上架,也只得这么说说罢了。

要命的是,由于自己本不是“神完气足”,加上神情不够自然,埋头看本子的时候多,讲话不很连贯,所以根本不能掌握、调动现场气氛,很快,下面听讲的人出现了窃窃私语,甚至有声音说:“他在说什么呀?”“一句也听不懂。他是哪里人?”我知道:坏了,我的方言口音太重,我讲话根本不登大雅之堂。随后,听众席中就出现骚动,听讲的人一个个拿着自己的书包、饭盒(这是随身携带的)从我的讲台下经过,溜出门去了;尤其是刚才还看见来了那么多很有神采的女生(有的平时在校园里就很受瞩目),现在她们可能看到我这么一位号称“校园诗人”的人竟这么“老土”,没有一点想象中的浪漫风采,更是个个掉头而去,只剩下我仍然僵立在台上喃喃自语。最后,总算教室里的每个座位上都还坐着一位同学(但天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或许在读自己的书,或许是本系同学出于礼貌留在那里),我也总算克制着,勉强把“演讲”坚持到底。——结末,我感到的沮丧和痛苦就可想而知。

多少年后,我还偶尔想起这一次不成功的演讲。一开始,仍是感觉羞惭,渐渐地,我也学会了“原谅”自己——毕竟自己那时还是二十刚出头的青涩“青年”,所知甚少是必然的(就是现在我又能知道些什么呢?——虽然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学习”),现在想起来那一晚的情景则不免哑然失笑。

不过,八十年代大学生对诗的热情倒真是让人感慨和感念,不知现在的高校大学生还如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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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画(十四)2016-08-30 00:00
评论:(人,我平生几乎没有演讲的机会。所到之处,既不会有人请去谈施政纲领,也没有人要我讲研究心得、创作体会或人生经验。说“几乎”,是因为勉强说来,我似乎也曾做过一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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