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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一共三个:饰演妻子的安晴,饰演丈夫的唐非和一直躺在舞台一侧装睡的饰演朋友的另一名同学。戏演得很成功,一方面是因为导演诠释角色十分到位,使她和唐非都自如放松,共同去体会角色微妙复杂的心理;另一方面是观众的配合。对于一个演员来说,与观众的交流是何等地重要,舞台的魅力也正在于此。观众都是同学,彼此熟悉,总是能恰到好处地爆发出笑声和掌声,回应着也刺激着他们的表演,那些原本还不十分确定的感觉,在舞台上找到了它们应处的最佳位置。演出后的兴奋感是无法形容的,于是戏剧社的同学们一起去喝酒,体验真正的“酒后”滋味。
高中时偷偷摸摸地喝点啤酒不能算,上大学以后安晴才真正开始喝酒,校园里只有一个小店卖烟卖酒,还提供夜宵,大家管它叫“小黑店”,东西又贵又不好。但由于具有地域垄断优势,在那么大的一片园区里,谴责的声音是那么地稚嫩和微不足道,小黑店的那个大妈——估计是和校方有点儿关系的本地农民——踏踏实实地往门口一坐,洗菜。
那天晚上他们真的是喝多了,把小店能做的几个荤素菜都点上了,大声喊着“糖醋里脊,汁要多些”“溜肥肠,不要洗太干净”“啤的、白的,全上来,喝它个不醉不休”。笑啊,唱啊,醉了,晕了,唐非趴在桌上唠唠叨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讲些什么,对面听着的安晴和另一个男同学却像煞有介事地拼命点头,后来安晴不知道为什么又抱着茶壶哭了起来——这都是怎么了?半夜,他们走出打烊的小店,风一吹,有些清醒了,安晴嚷嚷着还要去玩,去哪儿呢?唐非突然喊出一句:“走,我带你到主楼顶上的天台玩去!”
“主楼顶?你疯了!”安晴叫起来,“那早就封闭了!是鬼屋!”
“是啊,红马甲的故事你没听说过?”另一名同学说。
他说得不错,作为他们平时上课的主楼,是曾经计划的建筑群里唯一完工的项目,分为四层,原来一、二层是教室,三、四层是宿舍,后来第四层完全封闭了,据说和闹鬼有关,这座楼在他们这届学生到来之前,本来是租给一个民办学院使用,学院里招收了一些住宿的女学生。有一天晚上,11点宿舍熄灯后,有一个女生到水房打水,经过昏暗的走廊时,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红马甲要吗……”女生听后只觉毛骨悚然,一路狂奔回到宿舍。随后的几天,女生一个人都不敢去打水。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过了一阵子,这个女孩也就没再把这件事记在心上。有一天,还是11点熄灯后,女生一个人到水房打水,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红马甲要吗……”这次女生以为是什么人在开玩笑,而她也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有些无聊,于是大喊了一声:“要!”随后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女生端着水回到宿舍。第二天,同学们起床后,见那个女生还睡在床上,都觉得非常奇怪,因为平时她都是第一个起床的,今天怎么还不起床?同学们就到她床边叫她,可怎么叫也叫不醒。掀开被子一看,女生浑身鲜红,好像穿了一件红色马甲,已经没有了气息。
这个故事据说一直在流传,从上届师兄师姐传给了他们这些后来的学生。后来打听到的消息是,那年确实有个女生在半夜死去,死因是脑出血……
另一名同学不肯去,可是安晴真的喝多了酒,只想追求刺激,于是在唐非的带领下,他们又返回了主楼,此时主楼的灯全都灭了,只有门卫的屋里还有亮光,他们低下头悄悄溜了进去,一层和二层是熟悉的教室,他们直接上三层,唐非说他以前考察过地形,三层和四层之间的楼梯上被铁门封住了,但是防火通道的门不知被谁弄开过,可以上去,两人借着走廊窗户隐约透进来的星光,找到通道,摸上了四楼。
到了四楼以后他们慌乱了,走廊里的窗户全部被遮挡住了,整个通道几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四面八方黑洞洞的,只能听到他们自己的喘气声,安晴说她有些害怕,怕真的有鬼魂躲在某个角落里,突然扑出来掐住她的脖子,唐非说既然来了,一定要找到楼顶的天台。他们手拉着手,扶着墙,摸黑向前移动,走到楼道最中间的时候,四周的黑暗让人窒息,唐非犯坏,突然喊了一声:“看,红马甲!”安晴尖叫一声,几乎要摔倒了,唐非顺手一把拉住她,其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结果发现黑得连手伸出来都看不见,哪有什么红马甲,恨恨地骂了一句,继续找路。
后来看到有一处透出了一点亮光,似乎是另一处楼梯,他们慢慢寻找过去,发现真的是通往天台的楼梯,总算出了一口气,从楼梯爬上去是铁栅栏门,不知被谁弄断了两根,可以侧身钻过去,唐非先钻出去看到了外面的风景,忍不住一声欢呼——“太棒了!”安晴也随后钻了出来,也忍不住欢呼起来。
他们发现自己所在的主楼天台是整个校园的最高点,整个校园被周围群山环绕,上面是无穷无尽的广漠苍穹,风很大,吹散了白天的云雾,夜空中繁星点点,银河倒挂在头顶,他们仰望着浩瀚宇宙,被天地之美震撼得久久无言。
两个人扶着天台的栏杆,风呼呼地吹得很猛,可是他们一点也不怕。唐非不知从哪变出一根烟来,自己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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