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咬鱼·
很长时间里,不太喜欢讲“道”。 “道”驭“术”,但“道”在“术”中,一直以为,“术”有时更重要更关键。当下,许多事许多活在技术层面做得很不够,迫切需要工匠精神严谨态度。女排的力拼,体现了大道,敲响了黄钟大吕。所以,这一次,要浅显地谈一点“道”。
南美丛林中,夜色苍茫,一次次的绝地反击,终究化为荡气回肠的英雄曲,给了万里之外沉闷的伏天几许血色。微信圈几乎刷爆了,没有人排斥这样铺天盖地的评论、抒情。太久太久没有这样的感动了。对许多许多的年轻人而言,郎平也许是陌生的一个名字;对已为中年或刚刚迈过中年门槛的人们而言,郎平是教科书式的人物,是活着的为数不多的传奇。也许习惯了衣香鬓影灯红酒绿的视觉味觉体验,也许被各种狗血的现实剧情冲刷得没有了心理防线,这一场硬碰硬的巅峰对决,逼近花甲之年的郎平与豆蔻年华的女排姑娘深深触动了亿万国人的泪点。不妨可以借用这样一句名言:总有一种精神让我们泪流满面。
大半个月的奥运周期,临近曲终人散之际,突然有了万人空巷,争睹似乎要击穿这个赖以生存的星球的这一大爆点:郎家军登顶,曾经的女排灵魂附体了。
这么说,显得夸张了。不过是荧屏中的郎平,带领着中国新生代女排打一场决赛。但无法否认,她们再一次活生生地演绎了什么是摔不死、捶不烂、响当当的中国女排精神。人们感慨,20世纪80年代的女排真的穿越回来了。
今时今日,谈精神这样的词汇,显得有些老土和迂腐。人们的注意力不过三分钟,拇指翻动的多是八卦娱乐,心心念念的绕不开房市股市。这似乎无可厚非,每一个时代有每一个时代的生活环境与消遣方式。
可是,在万骨成灰烟消云散的百年之后,后人会怎么描摹、总结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呢?
大概人们也都清楚,若仅仅指望郎平及其麾下的女排来激荡沉疴已久的体坛,或者说给其他领域吹吹稀薄的古风,无异于白日燃放焰火。日益庸俗化的生活依旧以它强大的惯性呼啸向前。
巨鲸腾海的一霎那,惟有溅起的一朵浪花是那么弱小而美丽。在《激情岁月——郎平自传》里,郎平写道:
为了独立自给,那年夏天,我在十个夏令营做教练,教孩子们打排球。来参加夏令营的孩子,纯粹是为了玩,从早到晚都得陪着他们、哄着他们,特别辛苦。当时,我语言还不过关,要表达点什么特别费劲。
那时的我特别穷,白天读书时的那顿午饭,我不舍得去学校食堂或麦当劳吃,就自己做三明治带饭,去超市买点沙拉酱、洋白菜、西红柿、火腿,再买两片面包一夹,这样,花五六美元,一顿快餐的钱,我可以吃一个星期。但吃到后来,见到三明治就想吐。
放弃优渥的体制内生活,独自负笈海外,没有了万人疼千般爱,经历底层种种冷眼悲苦,最终淬炼成钢,成为百毒不侵的女汉子。此后,执教美国,重掌中国女排,两次冲击奥运,虽屈居亚军,故事或可完满落幕。
2013年,昔日的姐妹花,曾经的女排名将,陈招娣病逝了,给了郎平一次前所未有的触动,甚至难以用这样的词语一言以概之。再美丽的花,终有凋谢的一天。人生苦短,后脊发凉的体会,也许许多人都曾有过。而那份深远的苍凉,那种繁花开尽复春天的清醒,深深镌刻在一个外表强悍内心柔软的东方女性心里。
面对青黄不接、跌入深谷的中国女排,郎平不再犹豫,她紧握双手,擎起青冥剑,斩断重重纠葛,以历经满楼风雨后的平和,以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的怜悯情怀,重上华山,再论天下豪杰。
流水的青春,铁打的榔头,一生只做自己喜欢的事,用担纲乾坤的勇气,用国际化的视野,用三十多年的专业,用人性化的管理,用母性的坚忍,撑起一代女神的高度,擦亮中国女排新的历史天空。
作者系媒体人,策划人,作家,古器物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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