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物所有权未转移添附物仍应适用合同相对性规则

【案情简介】

2012年4月12日，德道公司法定代表人罗某与杨某、刘某共同签订《德道公司钟家湾煤矿地面工业广场建筑合同》，约定由杨某和刘某为钟家湾煤矿修建职工住宅楼及附属工程。随后，杨某、刘某组织人员完成了施工，并与德道公司工作人员进行了结算。在追讨工程款过程中刘某发现，钟家湾煤矿原为天道勤公司所有，由天道勤公司于2012年7月17日签约转让给德道公司，后遇肖家湾“8·29”事故，全市煤矿政策性停产，该煤矿股权转让登记并未完成，现煤矿所有权仍在天道勤公司手中，因此政府关停该矿井的赔偿款也记于天道勤公司名下。刘某遂以天道勤公司为被告，向法院提起诉讼，以工程现处被告天道勤公司名下，向被告天道勤公司主张赔偿款。在审理过程中，被告天道勤公司提交证据，要求驳回原告刘某诉求，原告刘某又申请追加德道公司为被告，要求二被告承担连带责任。

【裁判结果】

经审理后，法院依法判决：由被告德道公司支付原告刘某工程款及利息。

【法官评析】

本案案件事实较清晰，欠款事实存在，欠款金额明确，主要争议就在煤矿所有人被告天道勤公司是否应当就原告在该煤矿所修建的建筑设施工程款承担责任，这就涉及到合同相对性规则的适用。合同相对性是指合同主要在特定的合同当事人之间发生法律拘束力，只有合同当事人一方能基于合同向对方提出请求或提起诉讼，而不能向与其无合同关系的第三人提出合同上的请求，合同当事人也不能擅自为第三人设定合同上的义务，合同债权也主要受合同法的保护。合同的相对性源于债的相对性，即债是特定当事人间的法律关系，债的请求权只能由债权人对债务人主张。合同相对性原则也是合同制度和规则的奠基石。我国《合同法》第八条规定：“依法成立的合同，对当事人具有法律约束力。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履行自己的义务，不得擅自变更或者解除合同。”可以视为合同相对性规则在我国法律中的规定。本案中，原告主张作为主物的煤矿未从被告天道勤公司转移给被告德道公司，因而原告为该煤矿添附修建的建筑物也在被告天道勤公司手中，故被告天道勤公司应对工程款承担责任或与被告德道公司承担连带责任。然而煤矿所有权虽为被告天道勤公司所有，但建筑施工合同为被告德道公司法定代表人罗某与原告和杨某所签，而被告天道勤公司与该合同无关，并且原告也认可与被告德道公司工作人员结算，因此该合同的当事双方为被告德道公司与原告及杨某。故应由被告德道公司承担向原告及杨某支付工程款的责任，而被告天道勤公司不负责任。所以，即使原告修建的建筑物连同钟家湾煤矿一起由政府政策性关停赔偿给被告天道勤公司，工程款也只能向合同相对人被告德道公司主张，而不能向被告天道勤公司主张。由此可见，作为合同债权人还是应以合同为主，向合同相对人主张权利，而不是凭自己高兴，谁有钱就向谁主张，就可能被法院以主体不适格驳回诉讼请求。当然如果像原告后来一样，两个公司都推上被告席，由法院选择判决，也不失为一个较好的方法。

（仁和区人民法院 姚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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