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珉 文/图
外婆的影子很模糊了,因为她已经离开我们很多年了。可在静寂夜晚,窗外的风吹得树叶发出沙沙声,似在与我诉说一幕幕关于外婆的往事。
外婆出生于大户人家,个子不高,白白净净,说话声音不大,是方圆几十里的美女。外婆和那个时代的女人一样裹过脚。记得小时候,每当看到外婆洗脚,我们几个孩子就围成一圈,问外婆是怎么回事。外婆总是笑笑,从不回答。
外婆家庭条件很优越,从小就进私塾读书。外婆聪颖过人,一篇古文,同窗们还念得结结巴巴的时候,外婆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有一次,曾外公花了两块大洋从汉口买回一本字典。那时,一块大洋可以买五斗大米。外婆的几个哥哥都争着要,但最后曾外公给了外婆。外婆抱着字典高兴得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
外婆出嫁时,有很多嫁妆。可外婆说,最想带走那本字典。曾外公就做了一个红漆精致盒子,专门放那本字典。外婆出嫁那天,请专人手捧着,与接亲的队伍走了三十几里路送到夫家。
外公家虽然很富有,但读书少。外婆有文化,所以外公就把家政大权交给外婆。外婆性格直爽,相夫教子,悉心照顾和培养五个儿女,把家管理得井井有条。
大舅出生时,正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外婆就用那本字典教大舅识字。直到我母亲(排行第三)出生,都是外婆在家教儿女们识字念书。后来,一位远房表亲,把一间杂屋借给外婆一家七口人住。即使那样,外婆也没有忘记教子女们识字读书。后来,大舅、二舅先后考上了师范学校。本来母亲也可以去考学的,可那年外公突然病了,家里缺人,母亲就放弃了外出求学的机会。
再后来,我就出生了。记得,小时候每年好长时间我都在外婆家,我体质差,非常瘦,外婆总说我像个猴子。外婆就用偏方给我调理,买一小块新鲜肉回来,挂在房梁上,让肉长蛆,然后就把蛆炒了给我吃。那种办法还真的把我喂得白胖白胖了。
外婆生活上精心照料我,更教我认字。那时我才四五岁,玩性大,外婆就说不认识多少字就不能吃饭。这样日复一日,到我上小学时就能认识两三百字了,这在我们那个小山村是绝无仅有的。
长大后,我成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第一个大学生,外婆拿出那本饱经风霜的字典,郑重地交给我,细声细语地说,你要好好保管这本字典。
我知道,那本字典伴着外婆大半生,浸润着外婆的爱恋与不舍,更是刻录了外婆苍桑的一生。
每当看见那本早已泛黄的旧书时,便会瞬时感悟到,外婆就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字典。
外婆珍藏的字典。
新闻推荐
近日,上海市委市政府出台《关于深化人才工作体制机制改革促进人才创新创业的实施意见》,最受关注的政策包括向符合条件者定向微调住房限购政策。据解放网7月7日消息,《意见》中规定,对达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