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灰太狼” 为何能屡屡上演？

□武 洁

近日，湖南省体操运动学校校长和副校长被曝因猥亵多名年幼女学员被刑拘。媒体调查称，校长刘智强涉嫌对6名女童进行多次猥亵，副校长曾嵘侵害的女童人数不详。该校曾培养出刘璇李小鹏等体操名将，被媒体誉为“奥运冠军摇篮”。（3月19日《东方早报》）

事实上，假如只是给“性侵校长”们贴上个“禽兽”标签，其实还不足以让潜藏于孩子身边的“禽兽”一一现形，或从此销声匿迹。不仅如此，侵犯事件的屡屡发生，对孩子的身心伤害也已经造成，尤其是当性侵竟然来自校长，这个伤害更是难以抹杀，假如心理干预不能及时到位的话，甚至可能对受害女童形成困扰一生的心理阴影。因此，对于受害者的心理关注与干预，确保当事人真正走出阴影，其实同样不可或缺。此外，“性侵校长”们受到法律的惩处，固然罪有应得。但是，明明是为人师表的校长，却向学生伸出魔爪。最安全的人何以屡屡变身最危险的“灰太狼”，恐怕也更亟待反思。否则的话，类似的校园性侵事件，恐怕仍将继续上演。

心理学研究表明，人性其实都有其阴暗面，而要约束和抑制人性的阴暗面，当然离不开必要的管理机制。从这个意义上说，幼儿、学生遭遇师长猥亵，也就不能简单的把这些老师归为“禽兽”便完事儿。恰恰相反，这些教师的禽兽一面为何会彰显出来？学校的管理制度为何没能约束人性的阴暗面？又为何没能未雨绸缪的为可能遭遇侵害的学生提供必要的保护？也就更需检讨。

事实上，连成人之间都有“防性骚扰”的立法，在防止对未成年人猥亵与性侵犯方面却几乎空白，甚至完全不设防，其实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从这个意义上说，“性侵校长”之所以有机会伸出魔爪，很大程度上也来自管理的失职与防范机制的缺失。而在这方面，发达地区的学校则早设有相对完善的“防火墙”。例如，在香港，应聘包括教师在内的儿童工作，都要审核性犯罪记录。尽管并不能完全将“怪蜀黍”们拒之门外，但这一机制会有一定的阻吓作用，会令有性罪行前科的人，不敢前往应聘与儿童有关的工作，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防范儿童受到性侵犯。此外，香港法律对非礼性侵儿童实施重判，最高定罪为终身监禁，性侵学生将重刑处置，同样有阻吓性侵儿童行为的作用。

而与此同样重要的，则是对儿童自我保护能力与意识的教育，事实上，性侵儿童事件之所以会发生，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儿童身单力薄，性侵者所利用的更多是儿童对此的无知，而受侵犯儿童的沉默，又反过来刺激甚至为性侵者壮了胆。这也是为何在英国，十条儿童宣言中，“背心短裤覆盖的地方，不许别人碰”首当其冲，而美国的学校，则从小学开始就传授给学生防骚扰的技巧，一旦遭遇可能的骚扰，学生都可以报告。除了授予学生自我防护的武器之外，美国学校更规定教师与学生必须保持距离，同时严禁教师与学生单独相处，尤其是对于体操、艺术类的封闭型学校，更应有严格的防性侵规则。有了这些不断完善的校园侵犯的预防机制，孩子们才能获得最大程度的保护，并远离人性阴暗面的可能伤害。

基于此，儿童遭性侵的现象固然令人发指，但仅仅是后知后觉的对“性侵校长”们问罪，的确还远远不够。唯有校园乃至全社会“防性侵儿童”的制度细节一一到位了，校长才不会有变身“灰太狼”的机会，而伸向孩子们的魔爪才不会一次又一次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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