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春节 □李先智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一年一度春节的气息扑面而来。此时，使我想起去年回老家——湖北利川苗族土家族自治县过春节的情景。经过改革开放，政通人和，农村万事俱兴，人民生活水平一天天提高，农民过着安稳而幸福的生活，真让人开心。

春节临近，满村飘荡着磨豆腐、推汤圆、煮醪糟、熬红糖、做年糕的香甜。晒架上晾着让人垂涎欲滴的豆皮、薯干。家家户户杀猪宰羊，农户房梁上、屋檐下挂着火腿、腊肉、香肠、腊鱼、腊鸡、腊鸭、腊兔等，惹得孩子们舔着嘴唇，扳着指头盘算，哪天能吃上这美美的年饭。大河边、水井旁，有的妇女大盆大盆清洗衣被。有的搭起门板为孩子裁剪新衣，有的为孩子们赶做新鞋。姑娘们梳理长发，男人们则甩开膀子沤制冬肥、栽插杨柳、整理冬田，为开春的耕种做好准备。总之，春节前夕，农村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繁忙而充满节日喜气的景象。看到这一切，我深深感到，若不是改革开放的好政策，哪来今天的好日子。

“大人盼种田，娃儿盼过年”。过年，对于农民来说，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过去有民谣说：“年来了是冤家，儿要帽子女要花，媳妇要衣走人家，婆婆要香纸敬菩萨”。过年对手头拮据的农民来说，实在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今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由于党的政策好，农民的积极性空前提高，精耕细作，科学种田。加之国家免除农业税、实行科学种田，多余劳动力外出打工，农民收入年年提高。和改革开放前相比，现在的农民真是手中有钱、心中不慌。春节临近，成群结队的乡民纷纷上街办各种各样的年货，一个个乐呵呵的。

农村的春节是隆重的。腊月二十四是小年，此后的气氛与日俱增，大年三十吃团圆饭，把喜庆推向高潮。大年三十，乡亲们一大早就忙碌起来。妇女们开始操办团圆饭。烧猪头、炖鸡、煮腊肉、炸酥肉、蒸扣碗，忙个不行。男人们打扫尘埃、清扫院子。孩子们找人写春联、贴“福”字。乡下的“土秀才”，尽可能展示他们的书法。为盼来年吉利，乡民们在牛角上、猪圈旁、鸡笼边贴上“六畜兴旺，水草长生”的字样，在大门上贴“财门大开”，在门中间倒贴一个“福”字。

团年时间在中午。团年前，全家大小恭敬地来到堂屋，堂屋正面墙上贴有用大红纸竖写的“天地君亲师”几个大字，相当于过去的神龛。

神龛下摆着一张大方桌，之后，妇女及孩子肃立两旁，家长点上香烛，供上三牲。木盘里有序地摆放着煮熟的猪头、一条鱼、一只鸡、一块豆腐、一杯茶和三小碗米饭，点燃香烛，敲响磬钵，全家人拜过“天地君亲师”，表示对祖宗和神的尊敬。之后，方可入席团年。团年饭是丰盛的，十大碗十全十美。席间，给长者敬过酒后，孩子们便迫不及待狼吞虎咽起来，吃到最后，必须故意留几口在碗里，说一声：“吃不完了。”此时，家长应声而答：“吃不完留着。”象征多余多剩。接着，家长给孩子们“压岁钱”，每人12元，象征月月红、岁岁平安。

吃过年饭，大人要清点家具物什，看是否有借别家的东西没有归还，守信用的人是不留债过年的。晚上孩子们则提着灯笼，和院子里的孩子一起踢毽子、点烟花、放鞭炮、做游戏等。夜里，按风俗，家家点上油灯，妇女们开始敬灶神。守岁是男人的事，他们身穿棉衣，脚踩火盆，端一碗开水，溶解365个回忆，吐几口烟圈，意愿变幻出365个憧憬。交岁时，静听动物的声音，据说不同的声音，有不同的征兆。凌晨，叫起家人和孩子，洗涮完毕，点燃鞭炮，迎接新春的到来。

出过行，孩子们给长辈拜年。据说拜年有讲究，老人说：“初一不出门，初二拜家门，初三初四拜舅舅、拜丈人。”但现在有的也不全按老规矩办。乡民们忙碌一年，只有过年才是亲友团聚的时候。为了春节吃好，主妇们前后准备好长时间，早餐是大汤圆，还有热糍粑、抄手、豆皮等，每天早上变着花样吃。自家做的点心，用大盘盛着，还有水果、瓜子、花生、核桃、糖果等，摆在茶几上随便吃。农村有个规矩，从团年起，凡剩下的饭菜都留着，直到正月十五，再凑一桌团圆饭，这样年才算过完。

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春节礼仪经过多少年的演变，成为一种民族文化。正是这种文化，增强了民族的凝聚力与亲和力。农民祈祷苍天，但不依赖神灵，他们从未停止辛勤的劳动，只是希望人努力、天帮忙，过上安安稳稳、幸福安康的生活。

随着时代的变迁，一些富有时代特色、健康文明的习惯，也不断地融入春节的风俗之中。我们相信，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社会不断进步，我们的国家将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年更比一年好”，春节民俗活动也将越来越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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