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平
近日,“高晓松醉驾”掀起了舆论高潮。5月9日晚,著名音乐人高晓松驾驶一辆英菲尼迪越野车连撞三辆车,致四人受伤。经交警检测,他每百毫升血液中酒精含量超标。昨日,他因涉嫌危险驾驶罪已被刑事立案,很快将依法被刑拘。(5月10日《北京晚报》)
司法公义和明星特权,在高晓松醉驾肇事这起事件中显然没有过度联想和讨论的必要。“依法刑拘”表明了警方的态度,而高晓松“我是违法行为,我愿意承担事故全部责任”的悔过也足以说明,他并不想在这次过错上逃避责任,倚仗公众人物的身份占特权的便宜。
而高晓松醉驾肇事之所以引起舆论轰动,绝不仅是因为其将可能成为“公众人物醉驾入刑第一人”,也不是因为这可能引起如两年前演员周杰醉驾肇事案的司法之争。人们关注的焦点恐怕在于:这名曾在药家鑫一案中义愤填膺,发出“生命都漠视的人会爱音乐吗”的道德名言,并倡议音乐界封杀药家鑫校友的公众人物,怎么会发生如此之大的角色反差?
从占据道德高地、发出正义高调的围观者,一夜间变成了醉驾肇事的被围观者,高晓松的角色转变或许正是该起事件引起轰动的沸点所在。从网络舆论的批判来看,不少人甚至将高晓松的这种言行反差视为“伪君子”。甚至有些公众人物也高调炮轰——“上欲使之灭亡,必先使之膨胀”。一场关于“正义”与“伪正义”的道德论战甚嚣尘上。
必须承认,从公众的心理出发,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道德的提倡者必然是道德的践行者。但如果社会道德的构建不能回归到人心,无疑将演变成一场道德场域的“造神运动”。高晓松从道德围观者到行为被围观者,这种角色转变之所以引发舆论汹涌,恐怕正在于人们心目中道德神像的倒塌。但人终究不是神,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尽善尽美的道德神像。高晓松的角色反差,或许正印证了这样的道理。
但显然,某个人或者某个群体,是无法承受整个社会的道德重量的。高晓松不能,那些高调的慈善家和道德模范也不能。高晓松在药家鑫案中呐喊正义,但他却并不能代表正义,顶多只能算是无数对正义渴望的声音之一。而此次醉驾肇事,也不能说明他之前的行为就是“伪正义”——对正义和良知的追求,并不意味着人就必须成为道德神像。
当高晓松在公域高调呐喊正义时,他是一名有良知的公民;而当他酒驾肇事后,则是一个犯了过错的个体。在道德场域,无论是公众人物还是普通人,也许都会有这样的身份反差:面对不公消息,我们会义愤填膺;但当真正面对歹徒行凶、老者摔倒,不少人又变成了冷漠的围观者。围观高晓松醉驾撞人的时候,多少人批判他“伪正义”,可谁又能保证自己今天的正义声音,某一天不会成为“伪正义”呢?
隔岸观火和身临其境毕竟不一样,高晓松昨日的道德高调,并不与现在的酒驾肇事相冲突,从围观者到被围观者的角色反差,也并不能说明他是“伪善者”。相反,从这起事件中,我们应该反思某些神化道德与正义的行为,只有将道德的构建放到人的环境中,人们才能够真正正视自己的内心,而不会把社会道德的理想寄托在某些人、某些群体的身上。也只有每一个人都自觉成为道德的践行者,才能避免今日的围观者成为明日的被围观者。自负的道德围观,显然改变不了什么。
(来源:5月11日橙网-重庆时报)
新闻推荐
5月3日,重庆渝中区警方在现场清点假酒数量。贵州来的50元一斤的塑料桶装酒,装入浙江造的20元一套的包装中,在重庆一处地下停尸房里一番倒腾,立即变成一瓶市场零售价近千元的名酒“飞天茅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