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永庆
我在大马路边上摆了个书摊儿,在我书摊的左边是小武,卖小电器的,是个比我年轻的瘦小伙,很文静但却剃了个光头。
如今看闲书的人很少,我一天都卖不了几本书,而小武每天的营业额比我多两倍都不止。我向他表示羡慕时,他说:“哥哥,我成本比你高得多啊。”
他这一句“哥哥”,让我心里一热,真把他当成弟弟了。他卖东西忙不过来时,我帮他看着。没顾客时,小武也问我那本好看,我找给他,让他看不完拿回家去看。每晚收摊,他总要帮我把书箱搬上三轮车。每天我们轮流吃饭,互相给对方看摊儿卖东西。就这样,我们成了“摊友”。
这天,我右边那个卖衣服的妇女来得早了一点,就占了我的一点地方,这样我的书摊就摆不下了。我就和那妇女商量,让她把位置挪一点。可那大嫂今天却霸道之极,指着鼻子和我吵。我一看,原来今天她那高高壮壮的老公来了。我虽然从不惹事,但这次关系到我的饭碗所在,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示弱:“不管怎样,都要有个先来后到,你们这样做太不讲规矩了。”那壮汉哼了一声:“狗屁规矩!先来后到是吧,我先来,你后到,所以,你没地方怪不得我。”这时小武过来了,上前去对壮汉说:“是你们自己收呢,还是我帮你收?”
这句话一出,气氛立即紧张起来。就见小武拧着眉毛,和壮汉对峙着。那妇女害怕了,拉着丈夫:“算了,算了。”壮汉仍盛气凌人:“在哪儿混的?听说过我的名号没有?”小武抬头看看天说:“我在哪儿混你不配知道。除了我自己,我没听说过别人。”壮汉被镇住了,一时倒不敢翻脸,讪讪地帮着妻子收拾衣服去了。
这一下,我不由得对小武刮目相看了。趁着那夫妻到墙边吃饭的功夫,我小声问他:“为什么他怕你?”他轻笑了一声:“哥哥,他那种人就怕我这样的。”我追问:“为啥?莫非你是道上混的?”小武一脸的警觉道:“你别乱讲。”
我的猜测得到了“验证”。次日卖手表的小台州告诉我,这个小武以前是混黑社会的,你看他的头发茬,刚从“里面”出来不久。
我心里打了一个寒战,跟这样的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妙。我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小武,推说嗓子上火,不再跟他多说话。但这小武仍旧和往常一样,给我鸭脖子吃,拿我的书看,还哥长哥短的叫我。因为他,我再也没有被人占过位子。
这天,小武的三轮车被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骑了过来,我正在诧异,那老汉朝我打招呼说:“你是大建吧,我家小武今天有事了,我替他摆一天。他说什么东西卖什么价,问你就行了。”这就是小武的父亲老武了。老武很开朗,跟我无话不谈。我转弯抹角的问他小武进班房的事时,他瞪大眼睛说:“哪个胡说?我家小武从没惹过事,怎会进班房。”我就说那光头的事,老武哈哈大笑说:“这呀,是他前些天和对象吵架,一赌气去刮了个光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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