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要以读书为底蕴

某夜睡前翻阅《读书》2010年第1期，有资中筠怀念其先生陈乐民的文章《春蚕到死丝未尽》，连载于《读书》2009年第12期和2010年第1期。一代知识分子的典型生活，在文章中都有写照。资中筠先生是著名的美国研究专家，曾任社科院美国研究所所长；陈乐民先生是非著名的（没有夫人资中筠在大众中的名声高）欧洲研究专家，曾任社科院欧洲研究所所长。

读到一段，觉得特别有道理，就是自己想说而说不出来的话，从作者口中说出来了。陈乐民先生在书画方面小有名气，资中筠记叙到：“他从来对自己的著作、文字、书画都不大满意，而从审美的角度，对别人也相当苛刻。有几位当代炙手可热的中年名人字画，他就是看不上，评价不是‘俗\’，就是缺‘根底\’。他始终认为，写字首先是读书人的本分，不是‘表演艺术\’。不读书而单练‘书法\’，那只能是工匠。”

把读书列为书法的根底，我以为见到了要害。当代一些书画名人，作品按平方尺论价，收取润笔费。美则美矣，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缺点什么，我想，就是陈乐民先生所说的缺乏“根底”了。没有读书作底蕴，把书法当做表演艺术来作。

我从首都博物馆买过一幅仿制的苏轼的《黄州寒食帖》，放在书房里经常把玩。《寒食帖》号称天下“三大行书”之一。那书法，粗看写得比较随意。我猜想，应该是酒后，满怀怀才不遇之感而写。三大行书的另外一幅，颜真卿的《祭侄文稿》，就是一篇草稿，涂抹的痕迹很重。应该是在心情悲愤时率性所作。这两篇书法，都没有刻意表演，也不是表演艺术。

写字首先是读书人的本分。我大学毕业时，单位派人来考察，还要写几笔字看看。当然是钢笔字，那时电脑还未普及。现在，工作中需要写字的时候已经很少了，几乎没有。这也是书法成为“表演艺术”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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