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制:北野屎之父
苦海无边的社畜生活令人窒息,我没事就爱看几集日本综艺解解压。
虽然日本综艺无下限搞笑整蛊,能让人收获笑到失禁的快乐。
但关上电脑的贤者时间,我的心头总会涌出一种“在日本当艺人还不如狗”的错觉。
在社畜即地狱的日本职场,不管你身在哪个行业,任劳任怨、指哪打哪、勤恳老实的员工都是被压迫群体。
每天早上准时在电视机前笑意盈盈的女主播也不例外。在全员社畜的日本,虽然她们外表光鲜,但同样陷入了过劳、贫困和职场霸凌的泥沼。
为了保住越来越难端稳的饭碗,这些外表温柔可人内心坚韧的大和抚子们,只能披荆斩棘苟延残喘。
日本女主播到底有多惨,看看这档节目你就明白了。
日本女主播是广大女性梦想中的完美职业,也是日本男性梦想中的完美配偶。
女主播的光环代表着“四高”:高学历、高素质、高颜值和高出身。
她们大多毕业于各大名校,名门望族家的白富美更是比比皆是。
为了能够拿到这只沉甸甸的话筒,她们从小就学习了大量才艺。
还有人另辟蹊径,参加各种选美比赛,指望着一个选美冠军的身份,帮助她们未来在面试女主播时能加一点印象分。
这种买椟还珠的迷惑行为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日本女性挤破头也要去主播行业冲一冲。
然而,一旦踏入这行业,她们就难免要过“女子主播大赏”这一关。
日本NTV电视台,为了让一年365天都996的社畜观众们获得一点无脑简单的快乐,每年都会召集全国各地方台的当家花旦,举办一场“女子主播大赏”。
全国女主播迷惑竞技大赏
虽然节目名字整的挺像回事儿,但内容奖项与荣誉一点关系没有。
为了追求“反差感”带来的视觉+精神的双重刺激,电视台把人前端庄优雅的女主播们私下的丑态抖出来,让观众获得快感。
于是所谓的大赏也变成一场闹剧,获得多少认可与掌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关注度和吸引眼球。
观众早就看腻了传统高知美女人设,只有走谐星路线的“贾玲式”女主播更能让大众停下遥控器。
因此满场几十个女主播在争分夺秒的抢夺露脸机会时,会发生些什么可怕的事情,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猜到了。
在自荐环节里,普通level的才艺(比如钢琴、吉他和健美操这种小打小闹)已经不能满足观众好奇心。
既要好看的皮囊,也要有趣的灵魂,病态的流量取向逼得美女们学杂技。只要能让观众大喊一声牛逼,她们能当场劈叉给你看。
独轮车表演艺术家
迷惑杂技行为
十级鼻孔演奏家
被主播事业耽误的体操运动员
除此之外,节目还把平日里见不得光的职场政治、同行互黑搬到了舞台上。
毕竟比起当众耍猴,现场撕逼才是观众最想看的。
这类骂战,分为直接骂人,和让别人骂自己两种。
骂得越狠,效果越好,你的特写镜头就越长。
微信对骂群走进现实
被骂到气氛high了,那就再来个日式滑跪把,保证全场焦点都在你身上了。
挤在几十个花枝招展的女主播里,单纯大V露沟很难被cue到。
不妨再爆点自己哺乳期的隐私,观众就能记住你了。
一半个小时的节目中,撕X、爆狠料、自黑互黑甚至霸凌等等搏眼球的手段比比皆是。
最终评选出的冠军,也仅仅是因为她的梗够好笑,没人知道这究竟是在选女主播还是梗王之王。
对于主办方NTV而言,只要观众老爷爱看,节目的底线就是永远没有底线。
然而,如此畸形的节目,为何还有女主播源源不断地加入呢?
其实,这反映的正是整个行业的畸形所在:身为靠曝光度而活的女主播,只有想方设法地争夺曝光度。
而这种竞争,早在入行之前甚至就已经开始了。
为了能够获得一个内定名额,很多日本女生在面试前就会在ins上打听公司领导的喜好;进入公司后更会见缝插针的在迎新会上大出风头;部门聚会更是抢着为前辈和领导倒酒布菜;团建赏樱时给大家准备便当也成了女职员们一争高下的角斗场。
哪有什么女子力,不过是为了办公室的日子好过一点罢了。
这才是日本“私以外全员恶女”的真实折射。
NTV的有恃无恐,源于日本电视台对收视率的疯狂崇拜。
进入21世纪以来,日本电视台收视率愈加疲软,曾经的辉煌一去不复返。
从高峰的20%-30%,动辄一路下滑到连底裤10%都保不住。
没有收视率就没有广告收入,节目也面临随时腰斩的危险。
为了刺激收视率,有的电视台引进流量偶像代替主播,大肆收割粉丝的收视韭菜。
也有的电视台,制作虚拟主播招揽宅男生意。
为了保住不断被打压的饭碗,日本女主播们自降身价“轧台”也为了常态。
大部分日本新闻节目是早7点直播,这就需要女主播们凌晨5点多去电视台备稿排练。
一天几档节目连续录制下来,往往连4小时睡眠也保证不了,活得比底层社畜还不如。
而很多地方台由于人手不足和经费有限,把一个女主播当八个男人用也是常见的。
比如在爱媛县的南海放送电视台的某档节目里,女主播西木一手从前期策划干到拍摄再到后期,全部自己独立完成。
穿着高跟鞋,扛着三脚架,端着摄影机的西木女士,在我看来完全可以运营个人电视台了。
高强度工作压力下,观众也变得越来越苛刻,稍有差错就会立刻骂上热搜。
道歉事小,为此丢了工作也是常事。
比如大家最爱看的美食节目,对于主播们的工作要求极高。
拍摄美食探店时,品尝时稍微慢几拍,镜头立马就会切给食物特写。
主播则沦为画外音工具人,白白耽误了一次上镜机会。
因此有的硬核女主播就为了多这几秒钟的露脸机会,硬生生逼出了3秒吞面的绝技。
快手吃播听说了都想去东瀛偷师。
除了过得辛苦,活的憋屈,工作压力大到猝死之外,这些镜头前精致靓丽的女主播们,还是低收入贫困女性。
她们拿着和国内北上广白领差不多的1万多块钱月薪,却要应对日本大都市的高消费。
别的不说,光是吃碗拉面就得四五十块,这点工资在日本也就勉强度日而已。
由于主播特殊的职业要求,每周录制节目时,已经穿过的套装绝对不能再出现。
而每个月发给她们服装补贴也只有1万日元,折合人民币600多,一件靠谱的套装都买不到。
还有?的电视台没有这笔补贴,这让她们只能自掏腰包买衣服,动辄就会花掉几千块。
被服装费压得喘不过气的女主播们,只有想尽办法搞到一套像样的衣服来上镜。
有的“共享服装”包月租赁;有的淘二手旧衣服;还有人甚至自己给自己当裁缝。
还有的连私服都省了,一身上镜下班通用。
连600块补贴都没有的长崎国际台主播中岛,一周五天的直播有三天都是私服,另外两天要自己找赞助商。
每次去拉赞助时,为了不显唐突。她都要先买件衣服搭上话,再提出“广告位招租”的请求。
虽然经常被婉拒,但还要硬着头皮挨家去问。比起面子,还是省点工资更重要。
除了穿衣,吃饭日用也是个问题。
为了省钱,一些地方台女主播在食堂免费日大薅羊毛,一天吃出两天的饭。
牙膏用完了,也得剪开刮刮再应付两天。
然而,比贫困更难忍的是孤独。
为了一圆主播梦,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单身在异乡奋斗。
交不到当地朋友,更没时间相亲。
久而久之,身体和心理都备受煎熬。
被电视台形容成“座敷童子”(潜伏在家里的鬼)的井上千莎,独自来到熊本县工作,周末只能孤独得一个人在家挺尸。
“因为我自己本来就比较认生,所以没能交到朋友。
抱着能和别人搭上话的想法,就去找占卜师聊天。
但因为我也是个主播,经常去怎么都不太好,就自学了占卜好帮别人解答。”
用占卜换来聊天的人排解孤独,每一个生活在大都市的孤独社畜,想必都有过这样无奈心酸的时刻吧。
除了摆在台面上的压力外,女主播遭遇职场性骚扰事件更是数不胜数。
2013年,TBS电视台晨间新闻《三野文太的晨间直言!》直播时,插入广告切换时拍摄到了女主播吉田明世挥开三野文太咸猪手的镜头。
2018年日本男主持登坂淳一,也被新人女主播起诉性骚扰。
日本八卦杂志《周刊大众》,进一步曝光了业内暗流:女主播为广告商陪酒、遭遇性骚扰不但是常事,甚至被某些人视作理所应当。
全员高危行业的女主播们,在多重压力下,渐渐走向了崩溃的边缘。抑郁、厌世等字眼,屡见不鲜。
2016年,日本国营台NHK天气预报女主播冈田美晴,直播时突然边哭边播。
被开除后,也引出了她因职场压力导致抑郁症多年的传闻。
2007年,尚在哺乳期的NTV电视台女主播大杉君枝留下一纸遗书后,纵身一跳结束了自己37岁的年轻生命。
遗书中交代了,长期高强度工作和产后抑郁导致的心理疾病,让她失去了对生活的盼望。
2008年,TBS女主播川田亚子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在日记中写下“难受”,“感到没有意义”,“活着很痛苦”等字样后在车内烧炭自杀。
2010年,女主播山本真纯步留下仅有6个月的孩子,跳楼自杀。
遗书中坦白了因工作压力导致抑郁、神经焦虑症并发的事实。
最可怕的是主播加藤多佳子的经历。她曾多次收到男观众的死亡威胁——命令她言行端庄,不能再穿短裙,不然小心性命不保。
事发不到一年,仅工作三年半的加藤多佳子就因精神压力过大停薪留职消失在公众眼前。
每年撑不下去,因精神问题离职退圈的女主播越来越多。
可还有很多女主播为了能够保住饭碗,开始动起“歪门邪道”的念头。
日本TBS电视台一直不受欢迎的主播田中美奈实,为了恰饭索性一脱到底,拍摄大尺度写真。
肉隐肉现的性感造型和知性女主播的反差,迅速垄断了大批宅男的心。
一举成名后成功拿到了多档节目offer,吃穿不愁。
而国营台NHK的青山佑子,为了不让新人顶替位置,40岁才敢备孕生子。
不过这一生就停不下来,5年连生4个孩子,最后被电视台劝退离职。
成为女主播前,身为各大名校校花的她们都经历了全国录取仅5%的地狱级考验,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
然而,进入职场后,这些精英们就像随时可替换的工具一样,被压榨,被玩弄,被抛弃,和其他平凡底层社畜别无二致。
她们拼尽力气让自己穿的体面,穿行在咸猪手之间,努力维持着光鲜亮丽的主播形象,守着这一体面行业的最后一层窗户纸。
毕竟在畸形的环境里,万一哪天收视率下滑,那她们就真的离“死亡”不远了。
设计/视觉:YAN
原标题:《温饱线上挣扎的电视女主播,才是日本最惨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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